陈重微微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小生第一眼见到教谕,就感觉教谕与众不同,印堂发亮、气质超然,小生心生仰慕……”
那教谕虽然听着舒服,但这种吹捧他的才子之流,平日里没有少见,何况这家伙还吹捧的还这么没天理。
当下眼睛微微一眯道:“如果你想跟老夫要入学试的名额那就算了,老夫乃堂堂柳城学院首席教谕,这种有辱学院门风的事情,老夫做不得,你也不要再提了。”
这尖嘴猴腮的教渝明显是平日里没有少收贿赂,对才子眼色看的十分透彻,陈重摆了摆手笑道:“教谕真是冤枉小生了,谁不知道教谕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啊。”
一个忠肝义胆,一个义薄云天,倒是让这位大腹便便的教谕十分受用,象征性的朝他眨了眨眼,陈重很干脆的把那锭银子递给了他。
“你这晚生都是十分对老夫胃口,说吧,只要不是让老夫为难的事情,老夫都可以帮上一帮。”教谕脸上微微一笑,一锭银子悄无声息的装进了口袋。
陈重看的一愣一愣,心道这厮无耻的风范很有本才子的风范!
陈重朝教谕竖了个大拇指道:“和您这样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瞒教谕说,小生今日本来是来参加入学试的,但在路上临时出了点事,故而耽误了时间,这不眼下已经过了时间,那位夫子已经报过了我的名字,所以很想麻烦教谕您给说项说项,让我进去试试。”
那肥胖教谕微微愣了愣,随即一脸的嫌弃道:“柳城学院入学试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误了时间,让本教谕说你什么好……岂不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道理吗?”
陈重心下一片恼怒,心道别急,等会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教谕说的是,小生糊涂的紧,但事出突然,小生真是无奈啊,教谕您宽宏大量、才学风范,还请教谕帮小生周旋一二啊。”陈重低着头,极不情愿的施了一礼,相当的狼狈。
“哎,真是糊涂,像你这样糊涂的书生,本教谕还是头一次见。”肥胖教谕略带唏嘘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抬起脖子道:“若是放在寻常,这种事情老夫尚有些办法,虽然这事无关学院门楣,但今日你也看见了,加你一个名额,无异于减少他人一个名额,这样不公平的事情,老夫又怎么做得出来呢?这样一做,岂非是对那些寒窗苦读的才子不公了。”
陈重好笑,早知道这么点银子打发不了这老小子,陈重斜眼看了看,之前跟李狗耳语了几句,让他在身后跟着自己,为的就是防这教谕贪得无厌。
瞧见李狗躲在拐角处,陈重心里便有了主意,哈哈笑了笑,很大方的又掏出一锭银子,而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是很明显的那种,胖教谕见了银子自然开心,但脸上露出一丝急色,心道此地虽然人不多,但这家伙也太明显了。
他快速伸手拿了陈重的银子,还未装进口袋,此时却见躲在暗处的拐角处的李狗疏忽窜了出来,眼睛盯着胖教谕和陈重手上的银子,一脸的正色:“好啊,教谕,你居然在此处收受生员贿赂……”
“啊?”那教谕本能的叫了一声,随即脸上显出惊慌之色,随即将手里的银子扔了出去道:“没,本教谕没有收受贿赂。”
陈重一声好笑,心道这教谕虽然贪心有余,但心理素质明显不足,就从这状态神情就能看的出来。
“教谕真是会说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没有,莫非以为本差瞎了眼?”李狗表情严肃,脸色铁青,十分的震怒。
虽然这位教谕对这位守门的官差没什么惧怕,但奈何自己伸手接了银子,这种事情强行抵赖似乎很难令人信服。
他朝陈重挤了挤眼,意思是很想这位才子出面说合一下,好抵消自己收受贿赂之嫌。
陈重象征性的叹了口气,朝李狗打了个眼色笑道:“这位官差大哥,实则此事有些蹊跷,请借一步说话。”
教谕脸上微露喜色,心道这小子有求于我,谅他也不敢出卖自己。
李狗心知陈重要和自己说接下来的办法,幸好他此时开口,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继续坑下去。
李狗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句“故弄玄虚”,随即绕过教谕,走到陈重身边,陈重在他耳朵跟前嘱咐了一番,李狗越听越好笑,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陈才子这样高明的“坑才”。
“咳咳咳!”等到陈重说完,李狗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随即道:“哼哼,你这书生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这一面之词就能令本差信服,实话告诉你们,本差虽是县衙派来柳城学院的护卫,但身兼维护学院作风之责,像教谕这种罔顾学院风纪,收受贿赂的事情本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闻。”
“方才见你鬼鬼祟祟的拉拢教谕,本差就知道你们要在此地行贿,故而本差尾随至此,为的就是将你们的交易抓个现形,教谕你若是还想抵赖,不若我们同去见院长,听候院长处置。”
那教谕一听院长,本来还存在的底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别人不知道,但他心知肚明自己是怎么被派来做监督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