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鱼一曲精绝全场,收琴之时望向三楼观景台李恒的位置,二人对视,眼中尽是柔情。
这一深情对视,虽在转瞬之间,却依然没能逃过李玄晟的注意。根据探子回报,李恒与苏沐鱼关系暧昧不清,照此情况发展下去,二人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情。
乐声再起,七秀中的三位走入蒂莲台,看到其中一位秀女坐下,身旁是二十二琴弦的凤首箜篌,李玄晟随即认出她来,他曾在一次东宫宴会上见过,徽秀时未菡。手持三尺剑的秀女是宫秀公孙苓和麟秀步非烟。
时未菡双手揉弦拨弦,两手齐奏,箜篌音响清亮空灵,似雪山清泉之音。剑舞起,公孙苓与步非烟一左一右施展剑器浑脱舞。
蒂莲台上剑光闪闪,如星空落星。舞姿矫健,如游龙戏凤。时未菡弹奏的曲调始终与二人剑术相谐,
双人剑舞分合游离,剑光微微,似汉水波光。剑舞飒爽,似铁骑英武。其中剑势隐约有浩然杀伐之意,虽仅有二人舞剑,亦能从中感受到那惊魂动魄的疆场战斗。
蒂莲台上气冲斗牛所向无敌,引来观者喝彩声。
坐在李玄晟前方的李徽称赞道,“不愧是引得书圣张伯高,翰林学士杜少陵都为之称赞的西河剑器!妙啊!”
六十年前,年少成名的姑苏才俊张伯高与落魄文士杜少陵在安京相遇,在京畿乐府的演出上见得公孙彤剑器之舞。二人同时顿悟,一人作诗一人书写,成就一首三绝旷世名作《剑器行》。此诗作至今还保留在京畿乐府的圣贤碑上,“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不得不说此三女合作剑舞,完全掩盖过苏沐鱼那一曲妙音。
蒂莲台机关转动,隐没在周围的六座莲花台缓缓从池水中升起,台上竟出现五色光彩,好似一朵盛开的莲花。
两对巨型风筝从远处划来,羽秀叶蝶衣等其余四秀从风筝上落下,一人一座莲花台。
宫秀公孙苓飞身与舞秀单秋歌换过位置,将蒂莲台让于单秋歌。
蒂莲台乐师一边弹奏,一边歌唱。曲起舞霓裳,其余六人配合蒂莲台之上的单秋歌,演出只有在京畿乐府中都不一定能见到的霓裳羽衣舞。
每一奏一段,七人舞姿变换一次,舞姿轻盈柔曼,飘逸敏捷。蒂莲台水池浮现云雾之气,而那五色莲花好似瑶池仙境中的仙莲,舞姿婆娑的七人好似下凡的仙女。
曲破之时,繁音集节,乐音铿锵,莲花台上六人一同来到蒂莲台,七人一同舞动霓裳,舞姿繁复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化作繁千落花。
坐在楚王李徽身旁的韦莲儿虽为女子,也忍不住为这潇湘七秀暗自叫好。比起皇宫那些乐府舞姬和乐师,这七人的霓裳羽衣舞完成可以称得上世间少有。
只是当韦莲儿见到李徽目光灼灼的眼神时,她注意到自己丈夫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文秀杨晴川的身上,心中莫名地升起疑惑,隐约猜测到什么!
凤钗珠坠掉落,韦莲儿回身想要捡起珠坠,见到坐在不远处衣着世子常服的李玄晟。李玄晟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注目,尤其是那清秀且充满阳刚的面容,让韦莲儿心中一荡。
李徽见到韦莲儿拾捡珠坠,身子僵住,关切道,“莲儿,你没事吧?”
韦莲儿急忙捡起珠坠,回应道,“没事!可能是一不小心扭到了!”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我让人带你去让御医来看看!”
听到李徽的话,韦莲儿何等聪明,岂会不明白李徽的意思。
“不劳王爷费心,我让媚儿陪我去便可!”
李徽搀扶韦莲儿,正色道,“莲儿,你莫要逞强!若是真伤到身子,本王可是会痛心的!”
“多谢王爷!妾身真的没事!媚儿!”
见韦莲儿在女侍的搀扶下离去,李徽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恒此时来到李徽跟前,“襄樊君侯李恒拜见晋王!”
李徽见到老熟人,笑道,“李恒啊,方才未见你,还以为你没来呢!来来来,陪本王继续观舞!”
见到李徽身旁的达官贵人众多,李恒悄声说道,“此处人多,王爷不如随臣去个清静地如何?”
李徽瞅了一眼李恒,心中虽有不愿,可他却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也好!带路!”
见到李徽起身,身为王府都尉的罗易紧随其后跟上,身后还有十名王府护卫。
一行人走出拢月阁,来到名为宣和楼的楼阁。此楼乃是襄阳商会的产业,为襄阳有名的风月之地。
见到此情此景,李徽心生不满,“李恒啊!你居然会带本王来到此地!要是被人传出去,本王的颜面何在?”
李恒解释道,“此楼微臣早已整顿,楼中青妓只卖艺不卖身!”
“那倒是可惜了!”
听到李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李恒心中鄙夷,这家伙果然还那个他。
来到楼顶堂厅,李恒将李徽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