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似两条游龙,彼此争锋,大约百余招后,二人双掌对上后退三步,收剑行礼。
李玄晟见到这些人玩出的花样,不得不佩服万分。原来所谓的旁听席,其实是主宾的剑侍,主宾客之间每说一句话,这剑侍的剑招便会发生一次变化,非明就是用剑法去阐述自己的道。
相对于唇枪舌剑吐沫星子满天飞的士子论,这可闻可观的论道,完全不是档次。李玄晟倒是相当好奇,是哪位有才之人想出如此奇特的方法来论道。
大约两个时辰后,这场论道才算结束第一场。至于第二场则被安排至明日进行,主宾起身由天宫院门生引领走出会场,去往用膳间朝阳殿。
翻身抓住横梁,李玄晟顺着圆柱从房梁上滑下。荀牧见到从房梁上下来的李玄晟,立刻转移其他人注意力,等到李玄晟走出会场,找了个借口追赶李玄晟。
“玄子,我说怎么没看到你。整了半天,你跑房顶去啦。高!真是高!要是让你老爹知道,还不把你吊起来打?”
李玄晟并不在乎洛阳王如何去想,这什么煮酒赏梅本就不是他的菜。
“小舅,我还是不明白,这煮酒赏梅论的何物?”
荀牧笑道,“他们所论的自然是自己的道,既然是道,那一定会有一争高下的心思。不过在我看来,他们的论道反倒是有些殊途同归的意味。
大家聚到一起,说出自己这一旬中的感悟,与其他人共同分享。”
李玄晟由衷感叹道,“这些人倒是大度!”
“这倒不是大度不大度,求道之人,本就是如此。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开启论道先河!如今百家凋零,仅剩儒道两家,对追求大道之人而言并非好事。所以帝师他老人家,才会举办这煮酒赏梅会,目的是恢复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道统盛世。”
李玄晟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我还是不去理会,你们这些所谓的道统了!思来想去还真是头疼!”
荀牧忍不住笑道,“哈哈,对于未曾修行道典的人而言,这道统真义确实不好理解。
如果你不想再待下去,不如早些离开为好。免得有些人会盯着你!”
荀牧点到即止,剩下的他不说,李玄晟也会明白最后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荀牧挥手离去,李玄晟也独自离开天宫院。
回到东都王府,顾北已在李玄晟的书房等候。
李玄晟问向顾北,“可清楚来人是谁家的?”
顾北将一块令牌扔给李玄晟,接住这令牌,看清令牌上的图案,询问道,“你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顾北手中转动着玉哨,嘿嘿笑道,“放心好啦,只是稍微让他们吃了苦头。没有你的命令,我可不不敢随意夺取他人性命。”
想起已是午膳时辰,李玄晟随口问道,“饿了嘛?”
“稍微有那么一点。”
“走,陪我去用膳。总要显眼些,才让别人放心不是嘛?”
天宫院主宾居住地,天阙院。坤三厢房内,萧辰平正在那位幽云骑将领对弈,“外叔公,这次煮酒赏梅您老能夺得几支梅?”
能被萧辰平称为外叔公的幽云骑将领,在独孤家只有一人,那便是独孤博的同胞兄弟独孤维云。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毕竟这梅是所有主宾无名选投啊!倒是你替胡不才出战,首战告捷。眼下看来,胡不才此次的胜算更大。
无欲无求,一半参悟。他如今这份心性修的怕是李淳风都不如啊。
辰平啊,好学不是错,可你不应该过多地用到这道统上来。你该清楚你的身份。”
萧辰平手中黑子落下,黑棋全体联通,厚实无比,白棋上边虽有弱棋,已是损失惨重。完全处于优势的萧辰平,并未保守而是选择与白棋对攻。此局白棋无论作何挣扎,也改变不了已成死棋的局面。
独孤维云放下白子,认输道,“几年不见,你这棋力真是越来越精绝。第三场的御龙天宫棋局,怕是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萧辰平谦虚道,“承蒙外叔公看得起,十二年前,白秋水弄出七秀真龙局,至今无人可破。
我学棋不过八载,至今未看透她那棋局的命门在哪里?”
独孤维云劝解道,“辰平啊,你这小滑头,在我跟前还谦虚,尊师重道的确是基本道义,可对破局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别人觉得虚伪。
别看来的一个个是大家,可真做到胡不才那种超然心性的还没有第二个。
李老头初衷是好的,可这么多年来,依然没有消除所有人的胜负心。说白了还是人心在作怪。”
萧辰平右手拿捏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轻声说道,“外叔公,既然大家心知肚明,不更随了彼此的心愿。任何有争斗的地方,自然有胜负之别。
煮酒赏梅知天下,长歌指点论英雄。
外叔公,汉唐的江湖虽说不大,却容不得小觑啊。庙堂之外世家势力纵横林立,焉能不谦恭?”
“是啊,天宫院千年存世,亦不能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