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生身穿漆黑烛龙制式甲胄,站在太和城城墙之上,望向城外乌压压的来犯敌军,留守在太和城的应龙卫丝毫不惧万马践踏地面带来的压迫感。
傅海生身旁是应龙卫万骑长乌弥貅,此人身高近九尺,黑脸羊胡,完全是个彪形虎将,站在其身旁的傅海生更像是个弱小的存在。
乌弥貅双臂交叉,俯看远处的敌军,嘴角泛起一丝弧度,兴奋道,“咱们的对手终于来啊!我倒要看看胜了班布尔的家伙会有几分能耐!”
傅海生知道乌弥貅是个战斗狂人,自然要叮嘱一番,“乌将军,我知道你想为班将军报仇,可眼下还是不要过于冒进才是!不然到时候大供奉怪罪下来,这份罪责可不是咱们能承担得起!”
乌弥貅瞅了一眼傅海生,“你放心好啦!我乌弥貅虽是个粗人,但也懂得分寸,大供奉交代下来的我自然会遵守。”
“如此甚好啊!乌将军,你觉得他们会在何时攻城?”
“傅先生,在这方面您是行家,问我恐怕不太合适吧?啊!哈哈!”
傅海生附和一笑,“乌将军过谦啦。论行军作战,您比我有资历的多,我傅海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傅先生不愧是大供奉最欣赏的人,如果我有先生此等谦让,怕也不会被班布尔压制数十年啊!多谢傅先生今日提点之恩!”
“哎,你我皆是效忠于大供奉的同僚,何必如此客气!眼下十万敌军兵临城下,我们更应该想法退敌不是吗?”
“哈哈,先生说得有理!”
星辰宫主殿内,烛龙坐在星盘中心打坐,宫无心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等待着烛龙的醒来。
看着自己师傅的后背,宫无心内心是无比的煎熬,右手时不时地敲打着左手腕的白玉镯,烛龙睁开双眼,座下机关转动,转向宫无心。
宫无心行礼道,“师傅,您醒了!”
烛龙打量着自己这个徒弟,“说吧,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宫无心欲言又止,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出来吧,看看师傅能不能帮你!”
宫无心跪在地上,向烛龙行跪礼,随后慢慢起身看向自己的师傅,那眼中更多的是不忍和怨恨。
“师傅,徒儿问你,我父亲可是因为这王族之争而死?”
烛龙平静地说道,“是!”
“他可是因为背叛了你,而被您诛杀在迷迭谷?”
“是!”
“我母亲呢?她人在哪里?”
“她早已远离南诏,我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只是听说她由安南出发去了南海!”
烛龙并不意外宫无心此次前来的意图,在红凌死去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宫无心早晚会知道曾经的过往。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宫无心并未像他人一般来刺杀自己。
烛龙对宫无心来说,虽是仇人,但他更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恩人。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给自己灌输什么爱恨情仇,待她如自己亲孙女一般。
在迷迭谷中,她遇到了浑无生。在父亲罗刹坟前,浑无生将所有过往都告诉了她。
知晓真相的宫无心十分的平静,甚至没有在她的内心溅起一丝涟漪,这倒是让浑无生有些意外。
“没想到在你心中,烛龙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你亲生父母还要高啊!宫主殿下真是让在下佩服!”
宫无心斜视浑无生,“你与师傅其实也并无恩怨!为何这次一定要只他于死地?”
浑无生仰头看向天空上的浮云,“宫主此言差矣,我与烛龙是有恩怨的!当年我所属的部诏被灭,仅有我一人活下来。而下令灭杀我三族的便是烛龙。后因机缘误打误撞成为人皇殿四大护法之一的混沌。
你可知道跟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种怎样的感受!”
宫无心冷笑道,“我一直在怀疑秦明如此忠心的猛将会背叛我们,如今看来想必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浑无生淡然一笑不可置否,“我只是稍微煽风,却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要怪就怪烛龙的猜疑吧,如果他真心信任老秦,我岂会如此容易就得手?”
不知从何时起,宫无心便对跟前的男人生出了厌恶,能把阴谋诡计用到如此地步,想来这南诏恐怕亦是无人能及。只可惜他最后成为了师傅的敌人,而不是站到一起的友军!
“听说珏山要带他的文武百官和臣民去往扶南!曾经扶植的傀儡都要舍弃自己的主子,这难道不让人感到悲哀嘛?”
“师傅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没准是他要珏山走得呢?没了珏山这个累赘,师傅的应龙卫岂不更能放开手脚?”
“奥,是嘛!没看出来,咱们的烛龙大人还真是菩萨心肠啊!哈哈!”
宫无心摘下左手的白玉镯,轻轻地放在地上,“师傅,这是当年你给我的星辰宫宫主信物,现在徒儿还给你!”
“你这是要离去啊!也好,去扶南找珏山吧!你们或许还能再续前缘。”
“师傅,您难道不打算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