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归义醒来之前,李玄晟便派人将他送往涪陵。当看到昏迷不醒的蒙归义时,浑无生就猜到了李玄晟的意图。
要知道蒙诏造反,自行脱离南诏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有了殷若离,那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作为蒙诏唯一的族长继承人,蒙归义是接下来计划最为关键的一枚棋子。
敖霜身子康复后,自然选择留下,不仅仅是为报殷若离的救命之恩,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份愧疚。
每当看到殷若离那张跟蒙圣女神似的脸,这份愧疚如同寄生在心口的蛊虫,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当然除了照顾殷若离,敖霜还不时的训练阿紫这个丫头,作为唐门弟子,阿紫本身武艺不俗,可终归是个未杀过人的新丁。
再者汉唐御林军已出兵,按照以前的情况来分析,这场战斗恐怕会持续两三年。殷若离身份一旦被公之于众,那来自星辰宫的刺客就会接踵而至,单凭她自己也无法护其周全。
唐门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保护殷若离。所以她要为殷若离培养起能为她而战的亲卫。
秦明和浑无生自然清楚敖霜的想法,秦明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把自己的人给她一些。却不想被敖霜拒绝,“我觉得应该从蒙诏中选择出,这个蒙归义就是我们的引路人!”
在一旁算账的浑无生说道,“四妹说不错,如今汉唐御林军已到蒙诏,蒙归义名义上是疗伤,实际上不过是李靖对蒙诏的试探。
眼下局势如此明朗,蒙成这个老狐狸应该不会做出蠢事,恐怕南越的安南都护府是他唯一的选择。”
敖霜轻叹道,“希望蒙成不要犯糊涂,一旦李靖这个家伙发起疯来,恐怕是没人能拦的住!”
敖霜说着看向浑无生,浑无生只是笑了笑,接着整理账目。秦明在一旁喝着酒,他很清楚当年那一战的情况,随意问道,“老浑,你觉得阁老将军能挡住汉唐御林军的脚步嘛?”
“拦不拦的住都要看阁老将军自己的意思,毕竟他心中唯一牵挂的是那些南诏子民。如果大势已去,我想他说不定会选择求和!
只要他说求和,那南诏军中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声音出现!可你觉得烛龙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恐怕这次的与汉唐御林军的战场,会成为阁老将军最后的归宿!”
秦明拿起身旁的扫帚,将酒瓶挂在腰间,叹息道,“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老将军这个不错的朋友。老浑,他可是我们最后一个老朋友,你真不会看着他战死沙场吧?”
浑无生放下毛笔,回答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自己的坚持,而咱们也有自己的目的。
当初我们立过誓言绝不允许南诏部族自相残杀,可如今所发生的是你我希望看到的么?
再者烛龙已无人能够制衡,哪怕借用汉唐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击败他。”
敖霜疑惑道,“二哥,难道连你没把握胜得了他?”
浑无生摇头道,“论谋略我确实不如他,武艺亦是如此!昔年哪怕是琅琊枪王龙渊,此等天之骄子都不能完全战胜他!”
秦明冷笑道,“这世上没有不能战胜的人,只不过是没有发现他的弱点。
老浑,如此贬低自己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我从来都是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再考虑如何取胜!这舍龙诏看似被击败,实际上不过是一次练兵而已。
如今最要紧的是太和城的战事,收回太和城对于蒙诏来说象征意义大于一切。
平心而论能让蒙诏以及其他诸部脱离舍龙诏,组建新南诏这条路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这时阿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二爷,那个家伙醒了!”
来到厢房,蒙归义看到眼前三人,第一反应是跑路。可心中却多了些疑问,“你们是...?”
秦明嘿嘿笑道,“小子,猜的不错,我们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些人。”
蒙归义显然不相信这个粗犷汉子所说,“这不可能!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你们到底是谁?”
浑无生坐到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小子,这里可不是你的北明城。所以你说话得客气点儿。如果你在用刚才的语气说一句,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哑巴。”
蒙归义的伤还未痊愈,如今行动不便,只好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和气点。因为他知道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男人,那他刚才所说的话绝对不是戏言。作为曾经南诏王背后的影子,他做过的事情非常人所能想象。
当初他们之所以失败,自己的父亲被杀,全部都是拜眼前男人所赐。
“小子,你不需要胡乱猜测。你只需想为何你会在这里就可以。”
“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们跟阁君泰是一伙的,自然是他把我送来的!”
“哈哈,既然你知道是他把你送来,我想我直说好了,我要你劝说蒙成投降,重新回归南诏。只要你能成功,曾经属于你父亲的一切都会还给你!”
蒙归义怒喝道,“做梦!哪怕是我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