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因预谋行刺大供奉,被大供奉囚禁于天牢之内。
珏玉双手被胳膊粗细的锁链锁住,这沉重的锁链被拴在冰冷的墙壁上。珏山站在珏玉的对面,他可怜这个愚蠢的哥哥。如果不是他这么蠢,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南诏的王。
珏山坐在座椅上,与珏玉对视,“多少年了,你还是如此愚蠢。我实在不明白父王当初为何会选择你,而不是我?珏玉,你现在有没有为自己所做所为而感到后悔呢?”
珏玉哼哼笑道,“后悔?我最后悔的是当初手下留情,没有杀了你!如果不是你出卖我,那个篡夺大供奉的败类已经死了。”
珏山左手托腮,嘲笑道,“珏玉,你以为你的那点小聪明,烛龙他会不知道?他活了这么久,甚至祖父在世都得礼让三分。他在我们南诏就是人皇的代理人,你凭什么跟他斗?”
珏玉怒喊道,“凭什么?凭他杀了琦儿母子三人。杀妻杀子之仇,我怎会忘记?你呢?当年发生的事难道你忘了?”
珏山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看着珏玉,“你给我住口!你不配提她们母子三人。当初父王在位之时你可有保护过他们?那时候与蒙诏谈判,你去了哪里?是谁没有保护好他们被刺杀?”
珏山手指用力指向珏玉,“是你。是你珏玉。不是吗?死的本是你,而不是他们。”
珏玉跪在地上,仰天大笑道,“我,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可你呢?是谁的亲卫前去执行的那次刺杀?是你,珏山!那些人根本就是你的刀奴。”
珏山咬牙道,“你说什么?我的刀奴?我怎么可能去刺杀他们?这跟不可能,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珏山,除了你刀奴配有鱼齿刀,我南诏哪里还会有?”
“鱼齿刀又不是神兵利器,他人也可仿造。这些年来,别以为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暗中监视我。珏玉,如今你是南诏的叛徒,而我是南诏的王。从此以后,你就在这天牢里安度余生吧!”
珏山起身离开,珏玉冲着珏山怒喊道,“珏山,别以为成为南诏王你就可以成为南诏的主人,只要他烛龙在,你不过是他眼中的可怜虫。我在这里等着的你到来。哈哈哈。”
珏山走出天牢,抬头看向天空,拍了拍身上落尘,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好生照顾他,且不可怠慢。不管怎么说,他也曾是南诏的王!”
“是,大王。”
珏山一身平民装扮,骑马顺着官道来到太和城的人皇殿,在人皇殿外看到年轻少男少女,这些少男少女都是来人皇殿的姻缘树求祝福。
恍然如梦回到二十三年前,年轻时候的珏山就是在这里遇到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她虽没有倾城之貌,可那一颦一笑却敲开了珏山的心门。
“我叫杨琦,是越诏南凤城人。”
“我叫珏山,是舍龙太和城人。”
从相识到相知,珏山深爱着这个叫杨琦的女孩。
可惜她有一天突然失去了音讯,再次遇到她之时她竟然成为蒙诏的族长蒙柯的女儿。而蒙诏想与舍龙诏结合,尊舍龙诏为王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身为长子的珏玉。
那时的珏山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看着人皇殿盛开的花朵,这人皇殿的陌上花传闻是人皇当年所种,这些花是为了纪念人皇最爱的真皇后,南诏人受人皇真情所感,男女在结婚之日都会头戴陌上花的花环。
“你带上真好看。琦儿,我以后也为你种陌上花,去看那陌上花开。”
“呸呸呸。谁要你给我种的陌上花啊。陌上花是属于人皇最爱的真皇后,我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那又如何,在我的心中你就是唯一的女人。”
蒙琦依偎在珏山的怀中,珏山搂着蒙琦的细腰,一起看着那颗挂满了福牌的姻缘树。
在这颗姻缘树下,珏山看到了那一个他与蒙琦写下祝福的牌子,“来,我一个,你写一个,然后我们绑在一起,挂在上面,听说这样做,相爱的男女今生今世不会分离。”
可自从再次相遇,那曾经恩爱的场景早已不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琦儿,你告诉我你不是蒙诏的公主。”
“对不起,珏山,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珏山握住蒙琦手,“琦儿,我们逃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中原。”
蒙琦为难道,“珏山,我是蒙诏的公主,我必须为我的族人着想。我不会违背我父亲的意愿。珏山,请你放手吧。谢谢你爱过我,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不爱你。”
珏山胸口像是被被重锤击中,松开蒙琦的手,向后退了三步,失落地说道,“是嘛。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
看着珏山失魂远去的背影,那个玉人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两行泪珠悄然落下,“对不起,珏山。”
太和城珏玉大婚,珏山在人皇殿看着王宫,身边空的酒坛一个又一个,听着宫城传来庆贺的鼓声,银色的花冠,红色的飘旗,那时的王城成为珏山这辈子最厌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