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再等一等。”
李澈心知赖子是害怕,轻声道:“我已经知道地点,你可以先回山神庙,不用随我过去。”让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跟着,不但帮不上忙,只怕到时候还要帮倒忙,即是如此,还不如单独行动的好。
“啊?”赖子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老大,我我不是害怕,只是只是为你担心。”
李澈心想老子要信你那就是脑袋进水,却还是笑道:“人多反而不好,我独自过去,瞧瞧能不能见到清姑娘。她救了我性命,我总是要向她道谢的。”
赖子轻声问道:“凤仪楼的宅子都是高墙围着,咱们这些人莫说进去,连靠近也是不能,你你可记得以前是如何与清姑娘相见?”
李澈记得他们之前也说过自己经常来这里与濯清相见,可是如今的李澈不是曾经的二狍儿,脑中还真没有与濯清在这里相见的印象。
关于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不但稀少,而且十分的零碎,就似乎是自己的灵魂占据这具躯体之后,将身躯主人的记忆已经吞噬甚至是排挤出去,而原来的主人意念坚韧,却还是顽强地保留了一些记忆片段,紧要时候便即冒出来。
赖子还在忐忑,忽听得街道上传来嘎嘎响声,两人从巷子探头出去,李澈心想,必须甩了这个累赘,就对赖子说:“柳捕快来了。”
赖子吓得一动不动,尚没有回过神,李澈已经从巷内窜出,如同一头猎豹一般,迅速穿过长街,等赖子缓过神来,李澈已经没入漆黑的凤仪楼后门。
夜色幽幽,月冷清秋。
凤仪楼后门清冷昏暗,李澈靠着墙壁轻手轻脚往里面摸过去,很快便瞧见前面出现了火光,顿时更为小心。
借着火光,李澈摸索着往前靠近一些,才发现那辆马车上柳捕快此时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马车边上,而台阶之上,则是站着一名黑衣大汉,手里拎着一盏红灯笼,火光便是那灯笼所发出。
拎着灯笼的那名黑衣大汉则是提着灯笼左右照了照,显得有些谨慎,却并未瞧见李澈,随即转身走上台阶,也回到宅院内,接着就听到大门关闭的声响。
李澈等了片刻,这才靠近过去,这凤仪楼院墙高大,后门紧闭,还真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进到院内。
他此刻心中倒是疑惑,按照老乞头所言,濯清是在半夜偷偷溜出赖前往山神庙,既然是偷溜而去,那绝不可能是从正门离开,却不知濯清又是从哪里出来?
李澈绕了半个圈子,找寻破绽,到了后宅院的后巷,这条巷子十分狭窄,莫说行走马车,便是两个壮汉并肩而行也不轻松。
巷内泛着一股子酸臭腐气,李澈身形瘦弱,在这巷子内倒是十分灵活,只是那股子酸臭味道,还是让他禁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巷子本就狭窄,偏偏墙根下还挖了一条小水沟,那股酸臭味道,便是从水沟之内散发出来。
在幽暗的巷子内走了片刻,李澈终于停下脚步,在水沟边蹲了下去,此时却看见,那墙根下有一处窟窿,并不是很大,但却可以勉强让一个人爬行出入,洞口边缘积累了厚厚的污渍。
“原来是这里!”李澈明白过来。
他算准濯清既然能够溜出去,凤仪楼必定有缺漏,只是想不到缺漏却在这个地方。
他虽然并不愿意从这肮脏的洞口进入,但是要翻墙而入,这院墙高大平滑,少不得要去准备一些工具,大大耽误时间。
事急从权,李澈想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从洞口进去,这道墙虽然高却并不厚,但是洞口另一边却有一块石板挡着,用手一推,便即推开,这石板自然是用来遮掩之用。
从洞口爬出,迎面出现的却是一片枝叶,原来在这洞口后面,便是一处花圃,时当九月,秋意萧瑟,自然也见不得繁花似锦的景象。
还没从花圃后面站起身,就听到一阵娇媚的笑声传过来,杨宁心下一惊,透过花枝缝隙瞧过去,发现这里却是一个小院子。
院内看上去也很是简单,院中间立着一座八角亭子,里面石桌石墩齐备,亭子边上有一个椭圆形的小水池子,显然是人工挖掘出来,池子并不算很大,但是池子正中心还放了一座假山,乍一看去,倒也颇为优美。
八角亭的亭柱上挂了几盏灯笼,让亭子内外亮如白昼,亭内石桌上摆着酒菜,一名男子此时正坐在亭内悠闲饮酒。
不远处,一道身影款款走过来,借着月光,是一名丰腴妇人。
妇人三十出头年纪,皮肤白皙,身材丰腴,看上去颇为美艳,腰肢款摆走动之间,散发着成熟妇人的妩媚妖娆,那笑声正是她发出。
李澈忽然发现那亭中男子却是识得,竟是那捕头张孝义,不久前就在酒楼门前见过。
李澈过目不忘,被他瞧过的人,很容易就能记住对方的身形轮廓,这也一直是李澈颇为自得的优点之一。
他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张孝义,躲在花圃后面,凝神静气。
夜色清幽,清风微抚,便听到张孝义向走入亭中的丰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