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烈静静的看着道缘:“抱歉,我并非刻意隐瞒,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也没必要掩饰。”
道缘笑了笑:“无需抱歉,咱们只是初次见面,说与不说当然在你自己。只是……我怎么感觉你既想掩饰,又有些掩饰的不彻底的样子?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虎烈叹道:“其实,以我的脾气,根本就不想掩饰什么,但这些年来,灵族和人族的关系已经不如当初,越来越是疏远淡漠,族人曾告诉我,假若去到人族领地,尽量隐藏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道缘微微皱眉:“当年人、妖、灵三族不是关系很好吗?为何现在弄到如此地步?难道没有了共同的敌人,盟友之间便起了隔阂?”
“这个我也不知,但古语有云,有利则合,无利则分。我想,双方的高层或许出现了某种分歧,才导致如今的这种局面。”虎烈摊摊手:“要不然,我也不会连进第一武院的资格都没有了。”
“看来,事情也许真的如你所说,双方发生了某种不愉快的事情了。”
道缘深深看了看他:“今日相逢,也是我们有缘,如果你真的想进第一武院,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哦?此话当真?!”虎烈面色一动,两眼放出神光:“如果你能让我进去见识一番,虎烈感激不尽!”
雷落诧道:“老大,你是说让他和我们一起?”
道缘点点头:“这一次会试,我们武院有三个名额,而实际参加的只有你我二人,反正证明上又没写名字,那为何不让虎烈圆了心愿呢?”
雷落摸着下巴:“照你这么说,貌似还真的可以……”
虎烈肃然施礼,道:“两位如此高义,虎烈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必定加倍回报!”
“但是,有些事我需要先跟你说明。”道缘目光坦然的看着他,正色道:“入院之后,倘若有人问起,你要说自己是来自云霄城,云霄武院的弟子。还有,据我所知,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可能会受到很多排挤和打压,未必会如你想象的那般顺利,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既然和你们一起入院,那自然应该与你们是同样的身份。至于排挤和打压……”虎烈满不在乎:“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会发生,算不得什么。如果只是这两件事,我完全可以答应。”
雷落把道缘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老大,带着他进院,你就不怕节外生枝?先别说他的身份如何,就看他那一脸‘老子谁都不服’的模样,我就敢肯定,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咱们初来乍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什么事,岂不麻烦!”
道缘摇摇头:“我看的出,虎烈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而且他并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身份,说明他为人坦荡。咱们今天承了人家一餐之情,本就应该做些什么,现在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为难,那为何不成人之美?”
他笑着看着雷落,打趣道:“还有,难道现在的他比当日的你还要麻烦?”
“嘿嘿……”雷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你说,其实我看这家伙也有些顺眼,只是……”
“行啦,会试的时间只有三个多月,很快就会过去,说不定相处一段时间后,你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可交之人呢。咱们这般说话,实在很不礼貌,要是被人家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见二人过来,虎烈朗声道:“两位,如果此事有什么不便之处,请尽管言明,虎烈虽然愚钝,但还不至于如此的不识趣!”
“要说一点影响没有,那是骗人。”道缘温言道:“不过,这点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虎烈兄不必多虑!现在时间不早,如果咱们再不启程,只怕要错过宿头了。闲话少叙,这就走吧。”
看着道缘的背影,虎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大步跟上。
……
……
三日之后,一座巨大到令人震惊的城池,出现在风尘仆仆的三人眼中。
远远望去,那座城如苍龙垂卧,巨柱横天,隔着老远,就感到一股远古般的厚重与沧桑,让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崇慕与豪情。
及至走到近前,三人再次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丈余见方的青色花岩层层错叠,足有五十丈高低,左右看去竟然一眼望之不尽。几乎每一块墙砖上都有岁月留下的古老痕迹,那些痕迹或是风霜雨打,或是刀砍斧剁,甚至还有很多看不出是什么留下的巨大伤痕。
古老的城墙,不知有多少古老的故事,对着四面八方而来的人们静静的诉说着。
十几丈宽、三十丈高的巨大城门之上,两个龙飞凤舞、气势恢宏的大字镌刻其上——第一。
这两个字不知是何人所刻,也不知是何时所刻,流畅迅转的线条之中,充满了一股豪放不羁的霸道意味,只需短短看上一眼,就感觉好似有一股劈天盖地的威压当头落下,令人心神难守,血气翻腾。
在那两个大字的下方,又有一行小字,似乎是随意而写,但同样豪气四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