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的身形再次冲向一起的时候,雷落的动作忽然慢了半拍,身子有些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似乎是因失血过多而真元难继,体力不支。
辰飞平大喜,暗道:终于撑不下去了吧!既然如此,那就看本少爷如何收拾你!
想到这里,他长剑顿时再快三分,直接对着雷落的心口而去,封住了他右侧的退路,同时左手暗自聚力,凝而不发,只待雷落躲过剑锋之后,这一掌便可重创于他。
可不知为何,雷落竟是没有理会,只是将身子微微一偏,躲过要害,手中断魂枪大力横扫,带起呜呜的狂暴之意,拍向了辰飞平的脖子。
别看枪身圆滑,没有锋刃,但这一下要是拍实,辰飞平不死也得重伤,毕竟脖子是人身上很脆弱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这般强横的力量。
“想以伤换伤?”辰飞平心中冷笑:“你流血流傻了吧!”
嚓!
兵刃入肉的闷声响起,剑身毫无意外,亦毫无阻挡的刺进了雷落的左肩,鲜血飞溅之际,从他的身后显露出来,剧痛之下,雷落死死咬着牙关,一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嘭!
辰飞平亦放弃了左手的攻击,变掌为抓,一把握住了枪身,将之挡在了身外一尺之处。
既然兵器已经伤了对手,那这一掌,也就没必要再出了。
“滋味如何?”辰飞平嘴角含着冷漠的笑意,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脸色苍白的雷落:“不知死活的家伙,现在,可为你的话感到后悔?告诉你,晚了!”
这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场外的人谁都没有料到,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雷落明明是可以躲开这一剑的。
辰家二老轻轻捻须,斜眼看着海无涯的表情,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
萧不凡微微一叹,暗自自责,要是早些宣布雷落失败,他就不会受此重伤了,如果手臂因此废掉,那就太可惜了!
他正要出言说话,却见雷落猛然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后悔?未必是我吧!”
辰飞平一愣,还未想明白这话的意思,突然觉得两个膝盖先后传来一阵痛麻,他两腿忍不住一弯,噗通跪在了地上,就像是跟站着的雷落求饶一般。紧接着,丹田处又狠狠的挨了一下,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带动的整个五脏六腑都痉挛起来。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半空,辰飞平的脸上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哪里还有前一刻意气风发的样子。
然而,他的叫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半,就见一只大大的脚底板飞来,重重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雷落红着眼睛,状若疯虎,一边踹嘴里还一边大叫着。
“我叫你嘚瑟!”一脚。
“我叫你装逼!”又一脚。
“我叫你娘娘腔!”再一脚。
“我叫你敢看不起小爷!”接着一脚。
“我叫你……”
“……”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像鞭炮一样响了起来。
雷落知道机不可失,死死的抓着辰飞平想要挣扎挥舞的两只手,浑然不顾肩膀处越流越多的鲜血,对着那张令自己讨厌到极点的小白脸,一脚又一脚快速无比的踹了下去。
此时,辰飞平的真元已经被踢散,就算想要抵挡也无力可施,只能憋屈的跪着挨踹。
那张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在刹那间就被踹了数十脚,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隆起,尘土混合着石屑与一股极为特殊的味道扑面而来——也不知雷落这家伙几个月没有洗过脚。疼痛酸麻和想要呕吐的感觉一起涌上,极大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的在这一刻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出现如此的反转。
说起来,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和道缘相处这么久,雷落多多少少学了一点星步步法,因为自小的经历,对于逃跑和躲避,他一直都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在见识到星步的玄妙之后,他便让道缘教了自己一些,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和一时之间无法记全星宿繁杂的方位,所以,他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然而,正是这一点皮毛,此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浑身受伤,硬抗一剑,和攻击辰飞平的颈部,都是令其麻痹的手段,抓住他的双手,令他无法远离才是最终目的。
早在辰飞平使出碧霞七剑的时候,雷落就已经有此打算,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找出剑法的破绽,最好的结果,两人也不过是打成平手,而且,自己输的可能性要比对方大的多。
但他随后又想到,剑法没有破绽,那人可就未必了。
辰飞平虽比自己年龄相当,但此人心浮气躁,好胜心强,如果自己拼着受伤,说不定会让他失掉戒心,这个时间不用太长,一息足矣。
所以他才从头至尾隐藏星步,哪怕是被对方打的全身是伤,也硬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