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山的陈新甲,看见急匆匆跑上上来的传令兵,手里拿着信函。
陈新甲以为是王道直或者是多尔衮送来的信函,甚至没有精力去看了,但传令兵说这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信函,陈新甲有些疑惑,结果信函迅速打开了。
还没有看完,陈新甲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要不是身边的亲兵扶着,他肯定跌倒在地了。
身体开始颤抖的陈新甲,脸色发白,嘴里吐露出咒骂的话语,作为大明朝廷的内阁次辅,作为读书人,如此的场合之下说脏话,这是难以置信的。
好在陈新甲很快清醒过来了,他对着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马上撤出战斗,所有军士全部撤出战斗。。。”
大同边军开始大规模的撤退,撤退的命令下的很是突然,以至于撤退的时候,没有能够很好的组织,再一次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但这些伤亡,在陈新甲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接到的消息太重要了,战役部署必须要做出来改变,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了,到了这个时候,陈新甲只剩下苦涩了,本来还以为能够扬名立万的,谁知道苏天成早就计划好了,设计好了圈套,等着他钻进来,而且半个身子都套进其中了,要不是得到这份情报,真的到了明日,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面对大规模撤退的明军和后金鞑子,江宁营将士这次没有放弃机会,一路追杀,一直越过了山谷,眼看着明军和后金鞑子就要进入军营了,方才作罢。
当然。江宁营自身的伤亡一样是很大的,第二天的厮杀,应该说比第一天还要惨烈,尽管没有那么轰轰烈烈,但明军和后金鞑子的输死抵抗,还是令诸多的将士永远倒下了。
天快要黑了。陈新甲脸色铁青。
一个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消息传来了,多尔衮带领满八旗的军士,擅自撤走了,甚至没有留下来一句话,等到传令兵去临时搭建的军营通知多尔衮前来商议事情的时候,看见的是空荡荡的军营,根本就没有什么军士了,传令兵以为自己看错了,大胆的走进了军营。这才发现军营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军士了。
陈新甲忍不住咒骂多尔衮和后金鞑子,如此关键的时刻,后金鞑子还是逃走了,这说明多尔衮早就收到情报了,白天的鏖战,多尔衮为什么没有能够要求全线出击,这个时候也能够得到解释了。令陈新甲感觉到苦涩的是,多尔衮肯定在他的前面收到情报。
王道直脸色发白。大同边军的惨重损失,令他有些缓不过气了,连续两天作战,十万大同边军,损失超过一半了,按照这样的进度鏖战。不要多长时间,大同边军就不会存在了,而且后金鞑子已经撤走了,沧州之战根本就不可能继续了。
陈新甲和王道直必须要做出来决定了。
“王大任,卢象升带领的江宁营军士。明日恐怕就能够赶到沧州了,多尔衮这个混蛋,已经带领后金鞑子撤走了,无法指望了,依靠着大同边军,根本就不可能应对了,本官的想法,今日夜间全面撤退,到天津去,好在天津尚未丢失,还在我大军的手里,本官抽调到天津增援的有十五万大军,基本没有遭遇到多少的损失,剩下的近五万大军,退守天津,如此就有二十五万左右的大军了,依靠天津城池作战,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王道直轻轻叹了一口气,傻子都会做出来这等的选择了。
“下官赞同这等决定,只是退守天津之后,是不是能够守住天津,若是苏天成率领江宁营直插京城,大军还是要出城作战的,如何能够抵挡江宁营啊。”
看见王道直这样的态度,陈新甲也没有发脾气的底气了,连续两天的血战,伤亡惨重,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了,大同边军不是江宁营的对手。
“这些事情,暂时不要去想了,今日夜间必须要撤退,沧州是守不住了,本官想着,撤退一定要迅速,若是被苏天成和江宁营察觉了,恐怕大事不好啊。”
王道直打起精神,这具体指挥的事情,肯定是他亲自去落实的。
“大人,下官这就去布置,好在撤退的线路,早就确定了,这些日子斥候一直都在侦查,沿路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下官建议现在就开始撤退,撤退不能够等到天黑了,谁知道江宁营是不是有什么布置啊。”
“好,马上撤离沧州,不要惊动城内的百姓,免得走漏了风声。”
山谷之中,大同边军和后金鞑子留下了两座偌大的军营。
苏天成专门带着诸多的将领参观了后金鞑子的军营,从军营的情况也能够看出来军队的素质,这一次众人发现了,两座军营都是很不错的,也难怪两天的鏖战会那样的惨烈。
战况已经统计出来了,这一天江宁营阵亡的将士达到了八千人,连续两天作战,直接阵亡的将士,达到了破天荒的一万四千人了,还没有算重伤不能够继续作战的将士,这对于江宁营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尽管说迎战江宁营的五万大同边军,损失惨重,剩下不足万人了,后金鞑子的损失也是惨重的,估计整体的伤亡,超过万人,从伤亡的人员对比来说,江宁营是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