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停下脚步,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睁大了双眼。
不远处的肆扬坐在一片草地里,背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一条长腿慵懒的随意伸向前方,另一条腿曲起来放在身前。膝盖上放着一只好像受了伤的花色小鸟,他正在帮它轻轻的处理着伤口。眼神温柔而专注,细长的手指灵巧的在小鸟的翅膀周围上下翻转着,仔仔细细的清理着它的伤口。
令慕晴吃惊并不是肆扬会帮鸟儿疗伤,而是他的周身围着的各种各样的动物。
伸展的长腿上乖巧的站着两三只受伤鸟儿的同类,不时小幅度的拍打着翅膀往前跳两步,好奇的看着肆扬手里的同伴。腿边三五成群的趴着兔子和鼬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翻动的双手。怀里坐着一只小小的猴子,每次好奇的伸出手指去碰受伤的小鸟的时候都被肆扬轻轻一巴掌拍开,然后委屈的撅着嘴看着肆扬。肩上并排坐着两只棕色的小松鼠,抱着松果咬着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时的扫过肆扬的耳际。而肆扬背靠的大树上斜出的粗壮的枝干上,懒洋洋的趴着一只黑豹,眯着眼睛打着盹,不远处的另一根树枝上盘挂着一条手臂粗的巨蟒,嘶嘶的吐着红色的信子。
肆扬给小鸟包扎着伤口,双唇一张一合的说着慕晴听不懂的话,不时的抬头看看,又低下头像腿上的小鸟说些什么。最后,他缠好最后一层绷带,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拍拍小鸟的头,把它拿起来放到树枝上说:“好了。”鸟儿便吱吱的叫了两声,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和同伴们一蹦一跳的回巢去了。
肆扬目送它们回家以后,转过身才发现早就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的慕晴,他爽朗的一笑挥了挥手向她走来:“天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站起身的同时围着他的动物哗啦一声散开,然后又迅速地集合,围在他的脚边跟着他的步伐。
贺慕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肆扬,他肩上的松鼠仍然稳坐着不动,脚边的小动物活蹦乱跳的跟着,不禁觉得神奇,便指了指刚刚小鸟回巢的方向问到:“你刚刚.它.”
“你说那只鸟啊,它跟别人打架,翅膀被啄伤了,我帮它包扎一下。”肆扬若无其事的说,“我已经教育过它了,打架不是好孩子。”
“教育?你听得懂它们说什么?”贺慕晴十分诧异。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能跟动物沟通也没什么好吃惊的。”肆扬完全无视慕晴惊讶的表情,说得轻描淡写的。
“动物?沟通?”
“是啊,我可以和它们说话,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吗?。”肆扬说着手臂一抬,肩上的松鼠便利索的顺着他的胳膊爬过去,站在他的手指间上朝慕晴晃了晃尾巴。
慕晴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之前在电视里看过这种通兽语的人,但亲眼目睹所带来的震撼远远比通过银幕要大得多。
肆扬勾着嘴角欣赏着贺慕晴的表情,心想:我还没告诉你我不止能和它们沟通,还是对它们下命令。
不过想想还是决定先不说了,这么非常人能理解的东西还是慢慢让她自己发现比较好,自己说出来总觉得炫耀的成分居多,而且显得不怀好意。
“感兴趣吗?我可以教你。”肆扬温和的说着。
这声音在贺慕晴听起来简直就是天籁,她兴奋的问着:“这个也能学吗?”
“当然可以。”肆扬说的毫无压力。
“那.你先教我怎么跟小呜聊天.”贺慕晴说着指了指跟在自己脚边的小白狗。
肆扬听完一阵扶额无语:“那么白的一只狼你怎么会想起来叫它小乌.”
“是呜,口字旁的呜,因为它总是嗷呜嗷呜的叫.等等,你说它是什么?”贺慕晴本身是在解释起这个名字的原因,突然回味过来肆扬的话,“狼?”然后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脚边正等着黑洞洞的圆眼睛摇着尾巴看自己的“小白狗”。
肆扬好奇的看着慕晴说:“天晴,你不会要告诉我你都跟它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却连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都没有分辨出来。”
贺慕晴垂了垂眼,不好意思的说:“我一直以为它是个小狗.”
“反应也太迟钝了,你见过‘嗷呜嗷呜’叫的狗吗.”肆扬没脾气的摇摇头。
“对啊.”贺慕晴恍然大悟。
肆扬看着她一脸傻像禁不住想:不会是又从那么高摔下来把脑袋摔坏了吧。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小呜,对慕晴说:“你跟我来。”
和肆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慕晴才觉得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她从小就经历了与至亲生离死别,双手沾满了鲜血,以至于往后的人生基本上都在仇恨和战斗里渡过。这又一次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似乎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怜悯,而肆扬则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想再要给她一段久未经历过的平凡人的幸福生活。
于是贺慕晴心安理得和肆扬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每天和他一起被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围着闹着,吃肆扬变着花样做出来的各式各样的美食,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生活。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