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坑,不禁暗叫侥幸,心道幸亏自己这方有五散人这等内力精强之人,开得了如此硬弓,否则这火炮凑到近前,百炮齐发。这区区黄土所垒的城墙,定然土崩瓦解,不复存焉。
箭啸、炮鸣、尖锐的箭矢在钢铁的铠甲上面划过,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噪音,奔驰的骑兵收不住步伐,重重的撞击在了前面的同伴身上,发出沉闷的喊声,重甲的骑士划着曲线重重的掼在地上,似乎可以听到颈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齐御风在无数的怒吼之中,心中微颤,抬头望向远方,却见不知在什么时候,日头不知何时已经划破了云层,红彤彤的和远山平齐,光芒照耀下,远方的黄河之水金晃晃的明亮。巍峨的远山清晰可见,天空满是红霞,景色瑰丽。
而在地面之上,黑烟浓密,喊声如雷,蒙古兵铁甲铿锵,不断来回蹿出,呼声震山撼野,一旄大纛高高举起,飘扬在半空之中,无数的人马如同麦子一般倒下,但随之又有无数的精兵悍将蜂拥攻城。
他身边城墙之上,箭如蝗集,但却也越来越慢,齐御风见敌军尸体虽然堆了一地,但主力尚存,不由得心生重忧,心道这一次明教不过带来了十万支箭,倘若射的光了,可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他突然窥见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挺矛,冲了过来,正是段思邪,只见他浑身浴血,披头散发,胡乱带着一顶铁盔,口中叫道:“大师父,东边攻得猛烈,有些守不住啦,!”
说不得闻言大惊道:“周颠,张中,你们这就过去,冲杀一阵。”
周颠当即点了点头,与铁冠道人张中并肩而去,段思邪看了一眼齐御风,见他安然无恙,当即也无暇多说,转头离去。
齐御风坐在地上,紧盯着军情,开始极为惶急,但慢慢的,却也平静了下来,他抬首看着敌人的大纛,迎风烈烈,高扬天空,心道:“自古用兵无数,说不定比这更宏伟的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了多少次,这无名的一战,不过沧海一粟,却也要死上这么多人,人世间当真疾苦遍地,生来就是受苦……”
此时在他下方,城墙边缘早就被尸体填满,尸骨也是堆起老高,有些元兵索性踩着尸体,架着云梯,或用自制的绳索攀登,被城上的乱箭射下来,很快的加入那些尸骨的行列。那城墙之下,到处流地都是凝紫地血水,阳光照耀下,翻着让人作呕地气味。
齐御风站在城头,回思这些日子,心中也不知如何,就糊里糊涂居然卷入了这场起义之中,但他自信所做之事,都无怨无悔,生平能杀上几个满手鲜血的鞑子,已经足慰平生。他这时身处至险,心中却异常安静,亦已对城墙上下两军剧战竟尔不再关心,当即不禁思索起自己在这场席卷华夏,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之中,能起到什么作用。
正当他神思不属,如此神驰遐想之时,突然听得一人尖利的啸声,随即鼓风而至,霎时间似乎将那千军万马的厮杀一齐淹没。
齐御风当即不由得心中一凛,陡然抓起长白剑,就地一滚,这声音内气如此充沛,可不是一般人物所能比拟。
他方抬首一望,却见一人如长箭一般从城下蹿出,应手一招,便有一道黑索攻向了说不得,说不得两边卫士,着实不少,当即刀枪并举,一同向他刺来。
那人一挥舞手中长鞭,迎风招展,幻化成圆,只见刀山枪林,瞬时破解,众兵士翻翻滚滚,被他一鞭弹开,登时倒地身亡。
说不得只见此人如此能耐,心中一惊,可他方才连射出三十余发千步之箭,气力早衰,当即举起一杆长枪,径直朝那人刺去。
那人一起一落,单足抵住墙头,长鞭陡然闪动,一招猛鸷悍恶,凌厉无伦,竟然化软为刚,直刺说不得胸口,说不得一皱眉头,长枪一转,不断翻挑,犹如大船破浪冲波而行,将他长鞭攻势化解了开来。
这两人方一照面,便都运起了无上内功,劲力展开,激荡起一阵狂风,身边的齐御风登时被一阵沙土迷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正当此时,那人突然将软鞭一收,身形滴溜溜一转,身形一闪烁,挪移到说不得身边,单掌向说不得肩头袭去,齐御风一见,不由得惊讶莫名,叫道:“葵花……”
他尚未说完,只见说不得将长枪一横,使一招“横扫千军”缠绕身体,袭向背后,他料定自己这一枪,如若敌手不收掌躲藏,当可正中敌人软肋,是以也毫不担心。
谁知他长枪袭到,对手却丝毫不避,说不得只觉得对手一掌如棉似铁,便印在了自己肩头之上,当即他不由得心中讶异,瞬间心道:“莫非这人是要以命换命……?”
当即他尚来不及细思,一枪轮圆拍下,而于此同时,却只觉得胸口一甜,陡然向前踉跄迈出三步,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回头一见,却见那人也嘴角沥血,正捂着肋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齐御风见到说不得受伤,心中大为震惊,心道今日之局,调兵遣将,当由杨渊海、田再镖两人,而众人的主心骨,却是冷谦、彭莹玉、说不得这三人,但凡兵士见到这“仙人”也受了伤,岂不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