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心道,这人内力之深,实在骇人听闻,就算伽玺真等人,也是远远有所不及,他又兼身怀这等绝世神功,看来今日此赌约,我必败无疑了。
原来这东巴的内功,远在齐御风之上,已经由实返虚、自真归朴,无论举止,眼光,脚步,处处深藏不露,只有他亲自展露,方得以窥测。齐御风先前并未看得出来,是以便有所大意了。
当即他心中好生为难。心道若是使剑破敌,当有五五之数。可是此人练就的一身“挨打神功”,却是他生平所未遇到过的切磋好手,这一次错过,可不知还有没有下回,而且眼前局势,也未必得解,可如何是好?
当即他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又心道。我有紫霞真气护体,他这功夫反震之力,却也伤不了,不试试却如何甘心,便道:“好,那你接招罢。”
东巴面色郑重,点了点头,双臂一展,衣袂无风自动。显然刚才齐御风这一掌,他却也吃亏不小,所以这一次将“瑜伽不坏体”遍布全身,以为防御。当真动静随心,身化琉璃,如一尊佛像一般。
齐御风凝神望着他的面孔。看了半晌,微微耸动肩膀。气如脊骨,呼吸片刻。牵动往来气息,气沉丹田,双足紧紧贴住地面,劲贯全身,接着慢慢左腿微屈,右臂内弯,缓缓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只听得空气中噼啪有声,四下里气旋回荡,显然是将内力已经催发到了极致。
这一下那东巴看到他运劲模样,心头一动,登时一惊,口中叫道:“这……这是降龙十八掌!”
齐御风猛一吸蓄气,在体内运转一周,喷薄而出,他上前一步,劲起于脚,变幻于腿,以腰为主宰,发力与脊背之间,当真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大喝一声道:“不错,这就是我中原武学中的降龙十八掌!”
只见他一掌沛然而发,一股纯阳之气汹涌而出,劲风鼓荡之下,长空之中风雷隐隐,凛冽无匹。
那东巴不敢大意,但限于赌约,却不能抬手硬接,当即他暗暗懊悔自己托大,没有料到这少年居然会得这中原武林天下第一阳刚的掌法,只能将气息鼓荡全身,周而复始,辗转反复,以硬撼齐御风这惊天动地的一掌。
齐御风一掌印在他胸膛之上,只听得两人之间,犹如爆炸了一般,发出“轰”一声巨响,东巴立足不定,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胸口犹如遭受了铁锤重重一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神色登时委顿下来。
旁边史家之人看见,不禁同声惊异,心中又惊又喜,心道这少年当真武功通玄,便是这天竺号称第一高手的和尚,居然也能被他打得如此狼狈,看来这一次史家合该不衰,天下居然降下这么个奇怪的少年来,脱得此处劫难。
齐御风一掌发出,当即谨守武林规矩,后退三步,缓缓运气,转头道:“大和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东巴弯腰躬身,双目紧紧盯着齐御风不放,双掌缓缓合十,似乎要向齐御风行礼朝拜一般,但他受伤之下,动作似乎十分艰难,只见他双掌合拢,立于鼻端,突然沉重的哼出一声梵音:“唵~”
这一声响如雷,清彻远播,当真闻而悦乐,听者无厌。
接着他以拇指、小指交抵,其余六指分开,做大莲花手印状,启唇念道:“嘛~”伴随着这一声响,他双眼陡然睁开,原本灰暗的脸色登时一亮,整个人似乎圣洁无比,几欲使人倾心下拜。
继而他双膝微屈,做下座状,手印举顶,口中轻呼:“呢~”
“叭~”
“咪~”
“吽~”
每一字发出,都如同黄钟大吕,震人心魄,而随着他不断念出这六字大明咒语,东巴身形也逐渐恢复,立起身来,当真如实觉照如同一尊真佛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只见他抬起头来,双眸之中发出摄人的光彩,神采奕奕,说道:“小子,还有最后一掌。”
齐御风看他如此功法,不禁大吃一惊,心道他就凭借这六个字,恢复的居然如此之快,这人佛学内功,当真精湛无比,已所不及。
当即他摇头道:“大和尚,你神功奥秘,武学深湛,佛法如此精深,怎么还起兴夺人田产,杀人放火,不如早早归去,勤修功德,早成正果,才是正业。”
东巴摇头笑道:“如此不劳居士挂心,此地乃我苯教一脉兴盛之所在的圣地,今日非夺回不可。”
齐御风摇头道:“你是得道高僧,岂能在为这等俗事萦怀。须知佛经有云……那个,那个。行止无定,随遇而安。心安乐出,便是身安乐出。你家那个佛祖如果知道你为了他杀人,心中定然不喜。”
东巴摇头道:“你以为佛祖便不杀人么?”
齐御风微微一怔,道:“不难道佛家五戒条不是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戒杀生么?”
东巴一脸不以为然道:“此五戒乃是你们中原佛门所持,与我等又有何干,《如幻三味经》中,曾有文殊菩萨,持剑杀佛之语,而乃大圣。慈悲喜舍,世俗之欲,无不徇焉。”
“请问无魔又何来佛,无魔又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