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变故,其他人一时之间,均惊诧得不知所措,就连左冷禅、莫大先生、令狐冲这等素有急智之才,眼看着武林中德高望重、有泰山北斗之称的方证大师三两下便被东方不败打伤,也不禁大惊失色,一时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唯独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双目澄澈,紧抿着双唇,眼望东方不败傲然挺立,迎风招展,轻灵飘逸,娴雅清隽,头脑之中思绪万端,瞬间便想出了七八个应付之法,但略一思考,却觉得在如此绝强的武力之下,任何计谋却也显得那么苍白。
武当和少林近年来交往甚密,并称与江湖,对任何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其缘由便是因为方证与冲虚私交甚密,配合得非常默契,往往在不动声色之间,便能坐收巨利。
江湖上其他门派都是貌合神离,就连昔日团结一致的五岳剑派也成了笑话,而少林武当却是貌离神合,看似两个顶尖大派互不相让,但两人的私交却使这两派的同盟无比坚固,形成了武林当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可以说这个江湖之中,只要少林武当两派八风不动,即使任我行复出、左冷禅再闹得不可开交,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这一次方证和冲虚联袂而来,打的本来是打压嵩山派的主意,阻止五岳并派形成一个新的势力,谁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年不显山露水的日月神教突然出手,一举便爆出这许多隐秘之事。
他昂首问向东方不败这一句,其实暗中也有调和之意。只要东方不败没存着必杀之心,这一切都还好说好商量。一切都还能和平收场,倘若东方不败凭借势大功强。一举便想将少林武当两派首脑一举歼灭,那今日却也无话可说,两派唯死战而已。
日观峰顶静寂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垂下头来,问道:“齐御风,我来自何方,将往何处,现在都已与你说的明明白白,你到底意下如何?”
齐御风道:“阁下武功极高。不愧为天下第一,我是十分佩服。日月神教在你庇荫之下,必将扬威四海,少我一个,也无所谓。”
东方不败双眉陡立,口中道:“如此说来,你还是不答应了?”
一边白虎堂长老上官云与光明左使向问天此时走近,听到这番话,相互看了一眼。向问天拱手道:“教主,齐兄弟是位少年英雄,性子执拗得很,待属下慢慢开导于他。”
上官云却对齐御风道:“圣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对你青眼有加,立你为神教副教主,那是天大的福分。你现下答应下来,必当寿比南山。福泽无穷,他日教主荣登大宝。乃是万岁,你便是九千岁!”
齐御风本来好生为难,一方面不想参合这日月神教的烂事,一方面却不敢与东方不败撕破脸皮,可他听了上官云赠自己这八字颂词,什么“寿比南山、福泽无穷”,似乎比东方不败的“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差了一级,颇觉得有趣,后面这“九千岁”云云,更是好笑的紧,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显然大有讥讽之意,人人都听得出来,霎时间日观峰上一片寂静,上官云面色涨红,忍不住瞪视着齐御风,几欲动手。
齐御风心道,那“九千岁”之言,上官云说来无意,自己却知道其中区别,一个是荣华富贵,天之贵子;另外一个嘛,那可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只不过大太监魏忠贤那名号还有将近一百年才能被人叫出,此时上官云竟然未卜先知,可当真难得。
他眼见东方不败神色难看,知道方才那一笑惹怒了她,急忙道:“东方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日出东方,唯您不败……”口中阿谀奉承,要多肉麻又多肉麻,东方不败脸色稍缓,复而矜持起来。
齐御风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价说这些无耻的言语,当真玷污了英雄豪杰的清白!但凡不是保存性命,可不愿意日日如此生活。
这女子明明生于后世,又是冰雪聪明之人,怎么听着这些谀词,竟也欣然自得,丝毫不以为耻?
他说了半天,复而正色摇头道:“……但我素来向往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学会了这身本领也只为随心所欲、日行一善,倘若有不平之事,便一怒拔剑,也有还手之能。如今汉人江山,国无大患,垂拱而治,你又何苦争那份皇图霸业,累的天下白骨累累,妻离子散?即使你得了天下,那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日子,却又有什么好?”
东方不败双目一亮,突然笑道:“你这小孩子,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话来,可当真不容易。”她紫衣飘冉、风华绝代,迎风而立,当真是说不出的如花似玉、千娇百媚,众人见之,几乎恍恍惚惚觉得如在仙境遇见了仙子一般,只是她面目之上隐隐中透出一股凶戾狠辣之气,才教众人不觉之间,都提起了胆子,暗中防备。
继而她抬起头来,淡金色的阳光映在她皓如白玉的脸上,更增丽色,缓了一会儿,她才缓缓道:“依你所言,你是不肯过来帮我了?”
齐御风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权财对我等来说,都譬如粪土,我现在逍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