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俨然比三五头老虎还厉害,当真不知怎么养的。
齐御风所绑缚众人的绳索,乃是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编织而成,任凭你武功再高,也绝难扯断,他将众人串成一串,当即牵着绳头,便要出门。
正当此时,突然听得一声破锣般的喊声道:“定闲师太,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哇?”
说话之间,只听的脚步声响。一行几十人从院外走来,为首一人。身材十分高大,身穿一身白衣。似俗非俗,似道非道,须眉极长,面相却十分平凡。在他身后,三十多人鱼贯而入。
定闲师太见这干人等半数穿着嵩山派的服色,为首几人却各穿本服,高矮僧俗,各不相同,当即不由得暗中一皱眉头。心道嵩山派当真不可轻视,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她到底还是有些大意了。
那些人站定之后,立刻肃然无声,分列两旁,中间站着那白衣人和嵩山派的几位老者。定闲师太认出那方才发声之人,乃是嵩山派的一个长老,唤作司马谈,武功倒是平常。不足为惧,但那为首白衣之人,面色冷峻,不论举止、眼神、脚步、处处深藏不露。料来已练到了由实返虚,自真归朴的境界,倒是棘手的紧。
定闲师太身后有大批援军。又多经历过风雨,见识不凡。当即也不太过紧张在意,便张口问道:“这位居士看着面生。不知是尊姓大名?”
那人看上去年纪也不算甚大,架子却摆得十足,听定闲师太一说,面无表情,只哼了一声,那司马谈急忙上前介绍道:“这位乃是我嵩山派左掌门的义兄,名唤王召。他闭关在崂山修习拳法已有三十年,此番出关,便是为了这一次五岳剑派的大会而来。”
定闲师太心中一惊,心道既然这人还是左冷禅的义兄,那年纪怎么也得六旬开外,可是看上去顶多只有四十多岁,莫非他内功已达无上境界,达到了传说中那种无相无我,见神不坏的境界了不成?
她心中不由得暗暗谨慎,便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那王召气势非凡,一双眼睛湛然若神,睥睨四望,点了点头,继而也不理定闲,只是直直地看着齐御风冷冷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你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
齐御风登时一惊,心道自己摆出个架势,他便能看出自己这一招的来历,这武功见识,可当真不凡,当即身形一动,暗暗戒备。
那王召又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你这降龙十八掌虽然精妙,却也并未练成,遇到真正高手,还是不堪一击。”
齐御风心中又是一惊,心道这人对降龙十八掌来历如此清楚,一身武功当真深不可测,只怕今天非得好一番恶战不可。
他看看自己这边,除了定闲师太,剩下的战力之中,曲非烟、小雪球儿,绝非这等人的对手,若是想破解今日之局,莫非还是要跟这雪风联手不成?
当即他将目光一扫,不由得看向老虎雪风,那王召眼神何等犀利,当即也淡淡向他眼神所望之处一扫,不由得也有些惊讶,动容道:“阿修罗神虎,极地青狐,世上当真有此异兽!”
定闲师太佛学精湛,却也没看出这几只畜生有什么不同,当即不由得心道:“《法华经?提婆达多品》中曾经提到,这阿修罗乃天龙众八部之一,天龙八部、人与非人,皆遥见彼龙女成
佛”。
佛经之中,阿修罗地位甚高,释迦牟尼说法,说“四念处”,阿修罗王也说法,说“五念处”;释迦牟尼说“三十七道品”,阿修罗王偏又多一品,说“三十八道品”,换而言之,超脱来看,阿修罗的境界似乎比佛祖都高上一层。
“这老虎看上去只不过威猛一些,何谈得上阿修罗三个字?”
齐御风却有些疑惑,心道:修罗王一平不是狮子化身么?什么时候变成老虎了,莫非它还会一路”修罗魔破拳“不成?
那神虎见王召看它,面色不善,也浑然不惧,猛然“嗷”一声狂啸,声音洪亮之际,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之人每个人耳朵都嗡嗡直响,那啸声夹着夜空中的风声,真如风雷怒吼一般。
众人心中都为之一震,心道这老虎果然不简单,只有那头青驴,先是被吓得几乎瘫倒在地,但一经缓过气来,不禁对老虎大为不满,撩起蹄子,便上前踢了老虎两下。
雪风知道大敌当前,也不理青驴搔痒似的几蹄子,只是瞪着一双铜铃般的金色眼睛,直瞪着王召。
齐御风心道,方生大师苦思不解。不知这左冷禅有何倚仗,想强行合并五岳。看来这王召,便应该是他的倚仗之一了。
王召笑道:“好一只畜生。当真不凡,这神虎可就是那个朱巴嘉措大师的遗物?”
齐御风不动声色,摇头道:“这老虎是我从小养大,跟旁人没什么关系。”
王召看他一眼,冷笑道:“这神虎只怕比你爷爷岁数还大,小朋友胡吹大气,可别闪了舌头。”
定闲师太不愿在这细枝末节上浪费功夫,当即道:“王居士此来,所谓何事?”她眼望着余沧海等人的方位。见他们虽然萎靡在地,脸上却颇有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