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顺帝点头道:“不错,我这个皇后,出生于高丽幸州,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后来当了贡女,被送到了我这里。”
“前几年在兴圣宫中,我曾经给她看过朱元璋的通缉画像,当时她一见到朱元璋画像,便惊咦一声,说这个人她曾在高丽国见过……”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禁再也忍不住叫道:“你胡扯!”
元顺帝见他急了,却丝毫不着急。双掌一拍,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当时说的,跟你一模一样!也觉得如果这个朱元璋是个高丽棒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齐御风听到他这般说话,仔细辨别他的神情,觉得他倒仿佛出自真心,不是作伪,当即不由得沉下心来,缓缓问道:“你那位皇后怎么说的?”
元顺帝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说道:“她父亲奇子敖虽然在咱们中原排不上号。不过在高丽却是国王的重臣,时常有人宴请。”
“有一次他国中一位大臣宴请宾客,奇子敖便带了承娘前去赴宴,席中一位仆人,长相奇特,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凸甚多瘢痕黑痣。唯独双目深陷,炯炯有神,是以在堂前惹众多大臣讽刺讥笑,承娘当时虽然年幼。但心计却好,便把这个人的相貌完完全全记了下来,虽然历经多年。但像这样相貌之人,却也万中无一。一见之下,便终生难忘。”
齐御风也曾经看过朱元璋的画像。知道但凡见过这人古怪相貌之人,一辈子必然忘不了,当即他想了一想,沉声说道:“莫不是高丽人的什么诡计,只怕这高丽人上贡女人到你这里,也没安什么好心?”
元顺帝笑道:“当时承娘入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茶宫女,这等人我宫中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迷惘起来,觉得千头万绪,头脑之中迷乱成一团。
正当此时,却见元顺帝缓缓喝干了杯中之物,抬眼看着齐御风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高丽人的话,说说便罢,不能尽信,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你想不想听?”
齐御风看着他眼睛闪烁这兴奋的光芒,满脸剧透的表情,不由得生厌,当即道:“你说。”
元顺帝扯开长袍,在怀中掏摸了半天,摸出两张摺叠起来的画像,齐御风一看,其中一张居然是自己的画像,而另外一张,马脸猪嘴,颧骨高耸,天庭瘪瘪,地阁雄奇,脸上有三十六颗麻子,正是朱元璋的画像。
元顺帝缓缓展开朱元璋的画像,放在桌面之上,在他双眼之上用手指划了两个圈,抬头问道:“这地方有点意思,你看出来没有?”
齐御风低头一看,却见那画像与他自己看过的相比,工笔更细,神态更有神一些,但精工细描之下,那三十六颗麻子的颜色深浅、大小部位,都一丝一毫不差,却也没什么不同。
当即他摇头道:“我没看出来。”
元顺帝笑道:“这眼圈可重得很呐,咱们汉人,可没有人生这种眼睛。”
齐御风听到这话,仔细一看,果然见到朱元璋画像之上,双目深陷,不似中原人种,倒好似色目人一般,只不过跟他那奇特的长相一比,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看到这里,猛然想起后世在网络之上,看过的关于朱元璋的种种流言,不禁破口道:“你说,他是回族人?”
元顺帝道:“现在可没什么回族,只有色目人。”
齐御风这一辈子打叫道的色目人也已经不少,他回想起塞甫丁、阿迷里丁、那兀尔等人的长相,觉得倒也有些类似之处,当即沉声不语,等待着元顺帝的发言。
元顺帝得意洋洋道:“原来都说他出身贫苦,父母早亡,无钱埋葬,只能用草席裹尸掩埋。现在我仔细想想,人死为大,咱们又不是什么吐蕃野人,哪有父母死了,连具棺材也不给打的,更何况他一介农夫,难道连几块木板也找不到么?这草席裹尸埋葬,可不是咱们的习俗呐。”
“还有,原来更传说,他因饥寒交迫而流浪乞讨,后来出家到一寺庙当了和尚才算有饭吃。可是我翻遍了半个国家,也没找到这家叫做皇觉寺的和尚庙,前些日子我夜不能寐,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我找了十多年都没有找到,这朱元璋,去的可不是一般的庙啊……”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头雪亮,元顺帝所说的不是一般的庙。便是回回的清真寺,他属下专盯和尚。却想不到这朱元璋竟然在这天罗地网之中,钻进了清真寺中。做起了一名阿訇。
他盯视夜空,只觉得不可思议,两人沉默良久,都是一言不发。
良久,元顺帝见齐御风不言不语,只觉得有些尴尬,便道:“说完了他,再说说我……”
齐御风看他一眼,问道:“你又怎样?”
元顺帝长叹一声道:“我上辈子是个汉化的蒙古人。可是这辈子,却是正宗的汉人苗裔啊!”
齐御风听到这话,猛然起身,拔剑怒道:“你够了!”
元顺帝听到这话,却并未如同他想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