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峰所言,阮星竹立时便明白了段正淳难过的缘由。。<-》她这位段郎虽然风流成性,却绝不是薄情之人,相反,对每一位和他相好的女子,都是恨不得剖心以对。如今他遭那马夫人如此对待,难免要伤怀难过。想到这一点,她再也顾不得生气,立即赶去房中抚慰段正淳。
阮星竹走后,孟寻真问萧峰道:“大哥,你今后将作何打算?”
萧峰有些无奈地道:“马夫人已死,追查带头大哥身份的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看来为兄此生都难报父母之仇。我想离开中原,到雁门关外,过些骑马打猎,放牛牧羊的简单生活。”
“大哥,”阿朱变色道,“难道你要将我丢下?咱们说好一起去的!”
萧峰转过来看着她,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已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难道刚刚与他们相认便又离开他们和我远赴塞外?”
“我不管什么此时彼时,”阿朱坚定地道,“无论大哥你走到哪里,阿朱都要陪在你身边,这是咱们的约定。大哥你是大英雄大豪杰,绝不能不守诺言!”
萧峰大为感动,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道一个人笑道:“果然是女生外相!贤侄,这傻丫头和她母亲一样,认准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你还是不要劝他了!”
众人回头,只见阮星竹挽着段正淳的手臂从屋内走出。。也不知她是如何地柔情蜜意,总之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段正淳脸上的抑郁之色已经完全消失。他走过来对萧峰道:“贤侄,既然你和阿朱两情相悦,让她随你一起去也不是不可。只是不能这样没名没分,我有意安排你们两个尽早完婚,然后你们小两口儿在一起去骑马打猎、放牛牧羊如何?”
萧峰又惊又喜,转头看看晕生双颊。眼中神情却是千肯万肯的阿朱,抱拳道:“一切全凭伯父做主。”
孟寻真在一旁笑道:“大哥,此时还叫‘伯父’有些不合时宜了罢?”
萧峰脸上一红,见段正淳手拈短髯含笑望着自己,便跪倒在地拜了下去,口称:“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众人一起鼓掌大笑,阿朱则是羞不可抑地躲回房中。
段正淳请司马范骅挑一个好日子,其他书友正在看:。范骅看过黄历,说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最宜婚娶。段正淳当即拍板将婚期定在三日后。
经过三日的准备,萧峰和阿朱在小镜湖举行了一个简单又隆中的婚礼。有大理国百官之的三公亲自操持。这婚礼自是进行的有条不紊。。等到拜过天地,担任司仪的孟寻真高呼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便宣告了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洞房花烛,一夜的旖旎风光自不必说。第二天一早,改换了妇人妆扮的阿朱和萧峰一起来拜见父母。阮星竹见女儿嫁为人妇,心中喜悦的同时也伤感不已,因为她知道刚刚重逢母女不日便又将分别。
萧峰夫妇又在小镜湖住了三日,终于向大家辞行,相携径向北方。去追寻他们憧憬多时的塞外生活。
又过几天,孟寻真也告辞离开。此后,他携长剑,跨双雕。行踪遍及天下。所到之处,只要见到罪大恶极之辈,不管是贪官恶霸还是山匪巨盗,一概挥剑斩杀。既是除恶,又是磨练剑法。这些人中,有实力强大独霸一地者。也有武功高强称雄一方者,却都难当他“紫薇软剑”轻轻一击。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剑仙”孟寻真之名传遍天下,渐渐取代了已淡出中原武林人士记忆的“北乔峰”,成为与声威犹胜的“姑苏慕容”并列的两大青年高手之一。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这一天孟寻真为追杀一个犯案累累、手上血腥无数的独脚大盗到了河南境内。颇费了些手脚才将这武功极高、轻功尤其卓绝的大盗斩于剑下后,孟寻真便在荒野中寻了一间废弃的古庙栖身——当初在“聚贤庄”一役中,孟寻真为助萧峰而将河南的武林豪杰得罪得不轻,为免惹出无谓的麻烦,在河南境内他极少现身人前。
睡到半夜,他在梦中似有所觉猛地惊醒,侧耳倾听一阵,果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显然是一个轻功颇为高明之人正向此处走来。他迅起身收拾了随身物品,又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轻轻掠到大殿正面残破的佛像背后藏好身形。
不多时,果然有一个人从庙外快步走了进来。孟寻真在佛像后偷眼看去,借着从屋顶破洞射进的月光,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和尚,身形又矮又胖,简直和一个肉球相仿。这和尚一进门口,便带进来一阵彻骨的寒意,庙内竟宛如骤然进入严冬一般。这和尚瑟瑟抖,似乎冻得不轻。他借着月光打量一下庙内的景象,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将佛像前的供桌扯过来,击掌劈成碎片堆成一堆,取出火折子引燃,守着火堆好一阵烘烤,才渐渐暖和过来。
这和尚暖和了以后,先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堆黄色的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粉末在地面上洒了一圈,围成一个直径约有三尺的圆形。随即从腰间解下一个表面凝结了一层白霜的葫芦,用极快的手法扒掉木塞,然后倒转葫芦将葫芦口送到那圆圈内。
一条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