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不成才的弟子都在他手底吃了教训。怎么阁下不带他同来,也好容沙某向他当面致谢!”
“来了!”孟寻真心中暗叫,悄悄地给王处一使个眼色,提醒他小心戒备,自己端起身前的酒杯,起身笑道,“我那兄弟为人最是老实,不知怎地竟得罪了沙前辈。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在下斗胆,借花献佛敬前辈一杯水酒,为你们揭过这梁子如何?”
沙通天皮站起身来,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道:“全真教为当今武林玄门正宗,威名赫赫,天下无不敬畏。既然大名鼎鼎的‘剑仙’孟寻真要做这和事老,沙某又岂敢不识抬举?只要大家喝了这杯酒,前事便都一笔勾销。”说罢手臂缓缓前伸,要和孟寻真碰杯。他嘴上说得好听,暗中却玩起手段,手臂之上暗运内力,蓄意将孟寻真手中的酒杯撞碎。如此不仅可以令孟寻真颜面扫地,也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找郭靖的麻烦——方才他说得分明,“喝了这杯酒,前事便都一笔勾销”,若酒未喝,该算的账自然还是要算。
孟寻真看得分明,面上现出一丝冷笑,恍若未见般举杯与沙通天相碰。在两只酒杯似挨非挨的瞬间,他的一根小指忽地伸出,奇快无比地在对方手腕的“神门穴”上轻轻一点,竟是以指代剑用了一式“神门十三剑”中的精妙招数。
沙通天只觉腕上微微一麻,整条手臂顿时软软地使不出半点力道,面色不由大变。
孟寻真的酒杯借机轻轻地在沙通天手中的酒杯上轻轻一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众人只见沙通天杯中的美酒化作一道酒箭倒射回来,落在沙通天那颗光秃秃的头上,浇了他一个满头满脸。
孟寻真自顾自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冷笑道:“原来沙前辈喜欢的不是敬酒而是罚酒。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杯酒,阁下与我义弟的事应算了结了罢。”
沙通天先是脸涨得通红,随后却按住身边跳起来要和孟寻真拼命的侯通海,抹了一把头脸上淋漓的酒液,一声不吭地坐回座位,竟是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此人虽然性子暴躁,却终是混老江湖的人精,绝非莽撞糊涂的一勇之夫。他知众人都对王、孟二人心存戒惧,虽受了小王爷所请,打算将这二人留下,却都打着让别人先出手称量一下对手实力的如意算盘。他心中忖道:“老沙一时失策,不小心做了一次出头鸟已经足够,再做一次那便是傻子了。反正大家都是赵王爷重金礼聘来的客卿,身份既然相同,那便是荣辱与共。老沙丢了面子,你们脸上也不光彩,不信你们忍得住不出手。“
果然,沙通天出了这个大丑后,灵智上人、梁子翁、彭连虎这三个已知孟寻真厉害的人还在犹豫,欧阳克却已按捺不住。他虽眼见孟寻真击败沙通天,却当他依仗的只是招式精妙。而白驼山“西毒”一脉的武功却不比他“中神通”逊色半分,再加上自己年长他十来岁,功力自然也要深厚十来年。反复衡量之后,他自认绝无落败之理,便哈哈一笑,平端了一杯酒缓缓递出,口中说道:“孟兄弟,当年五绝齐名江湖,你我二人也算世交。今日相见,该当好生亲近,愚兄也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他手臂中隐藏了“西毒”欧阳锋近年新创一路绝学“灵蛇拳”中的精妙变化,在伸出的一刻仿佛变身为一条灵动无比的大蛇,明明只是缓缓的向前伸出,却给人以闪烁不定,不知下一刻会伸向哪个方向的奇异感觉。
只可惜欧阳克万万想不到,孟寻真这半年来一直在与蛇虫之类的玩意儿打交道,对蛇类的习性熟悉得不能再熟。欧阳克举杯送来,他也端起酒杯迎上,尾指弹起,指尖指向欧阳克手腕“神门穴”,又是一招“神门十三剑”。
欧阳克手中的酒杯忽地脱手向上飞起,四指并拢弯曲与拇指相对形如蛇口,向着孟寻真的手指抓来。
孟寻真手中的酒杯也飞了起来,他尾指收回,食中二指骈伸,指尖透出丝丝劲气,向着欧阳克的脉门划去。
欧阳克脸色一变,手臂柔若无骨地一抖,避过孟寻真手指。口中发出“呱”的一声怪喝,翻掌向孟寻真手背拍下,这一掌却是用上了“西毒”压箱底的绝学“蛤蟆功”。
欧阳锋所创的蛤蟆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因为十分宠爱名为侄儿实为亲子的欧阳克,欧阳锋一直禁止欧阳克修习此功,准备等他四十岁以后,内力修为更进一层才开始修炼。但身边放着如此神功,欧阳克又如何忍耐得住?近年来他自觉根基已牢,便瞒着欧阳锋偷偷练起此功,已经略有了些成就。只是害怕叔父责怪,一直不敢在人前显露。今日若非是遇到孟寻真此等强敌,他是决计不肯使用的。
孟寻真手腕一翻,掌心向上一吐,默运“先天功”向上迎击。
“蓬”的一声轻响,两只手掌一触即分,两个人的身形都是轻轻一震。此时他们抛到空中的杯子恰好落下,两人各自伸手去接。孟寻真轻轻巧巧地将杯子接到手中,杯子里的酒水竟是半点都不曾洒出;而欧阳克的酒杯刚刚落到手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