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窗外有人喊出“跃马桥”三字,孟寻真心中一动,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Du00.coM倒是阴小纪和关海听说有人比武,都生出浓厚的兴趣。
梅洵善解人意地笑道:“跃马桥便在这福聚楼之畔,从东边的窗子便可以清楚看到桥上的情形,鹤儿姑娘和关小弟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看。若我所料不差,今天这场比武应当是极为有趣和有看头的一件事。”
两个小家伙心痒难耐,眼巴巴地望向孟寻真,见他含笑点头,一起欢呼雀跃地跑到窗边看热闹。胡佛向女儿使个眼色,胡小仙便也起身跟了过去。
“比武的双方中居然有一个是女的,长得还很漂亮呢!”关海看了一眼便大呼小叫起来。
阴小纪屈指在他头上轻轻凿了一记,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我们是在看比武,不是看女人!”
关海久处“鹤老大”的积威之下,不敢出言辩驳,忍气吞声地趴在栏杆上继续看了下去。
胡小仙在一旁笑道:“关小弟可知那女子是何人?她便是独孤阀最杰出的后起之秀独孤凤。听说她虽然年不过双十,一身武功却已超过独孤阀之主独孤峰。”
关海问道:“那个与独孤凤做对手的使双尖软矛的家伙又是哪一个?”
胡小仙的脸上忽地现出鄙薄之色,撇嘴道:“这人名唤王伯当,原为瓦岗军大将。李密在洛阳被寇仲打得大败,连脑袋都被人给摘走了。这王伯当侥幸逃了一命,辗转来到关中,不知怎的得到齐王青睐,授任王府兵曹。听爹爹说,这人本事是有的,但更擅长的是投机钻营。近日来他正拼命追求独孤凤,打的主意自然是做独孤阀的乘龙快婿,财色权势兼收。”
阴小纪讶然道:“既然他正追求独孤凤。为什么又要和独孤凤比武?”
胡小仙哂道:“以独孤阀的底蕴,又怎么会瞧得上王伯当这种出身草莽之人?何况独孤凤这天之骄女素来眼高于顶,更是对其不屑一顾。只是王伯当背后有齐王撑腰,无论是独孤阀还是独孤凤都不好冷面相向。独孤凤被王伯当的死缠烂打弄得没法。只好放出话来,要和他当众比武。只要王伯当能击败她手中之剑,便接受他的追求。”
听到“王伯当”这个名字时,孟寻真心中微微一动,接着举杯饮酒的动作以袖掩口,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凝音成线对阴小纪和关海道:“你们找借口到近处观战,而后想办法干掉王伯当,也算为你们素姐了解一桩心事。”他功力通玄,即使对面而坐的梅洵这等高手。也未发觉丝毫异样。
两小都甚是机灵,听了孟寻真的话后并未立即行动,等到桥上的两人开始动手,关海才似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般喃喃嘀咕几句,转头道:“师傅。那王伯当竟能以内力拗弯长矛折向伤人,这与您传给我的‘绕指柔剑’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我想到近处观战,好看得更清楚一些。”
孟寻真暗赞一声“聪明”,随意地摆一摆手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去吧,但记得不要惹事,鹤儿跟去看着小海。”
阴小纪和关海答应一声。一溜烟地下楼去了。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低声商议,三言两语便定下计划,一路走到跃马桥边,暗运内劲分开桥头观战的人群挤到最前边。
此刻剑气纵横,矛影漫天,独孤凤和王伯当正战到最激烈处。
王伯当的双矛走的是诡谲阴狠的路子。柔韧的矛杆在他内力的驱使下忽曲忽直:弯曲时矛尖如蛇头般吞吐闪烁、摇摆不定,令人防不胜防;伸直时借助矛杆本身的弹力突刺,迅若风雷,疾如闪电。
独孤凤用的自然是独孤阀名震天下的“碧落剑法”。这路剑法在这娇小玲珑的绝美少女使来,已是别具一番威凌天下的磅礴气象。一柄寒如秋水的三尺长剑在她皓腕素手的御使下横空飞舞。凌厉的剑气远及数丈之外。剑势变化从心所欲,有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又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酣战的双方越斗越紧。独孤凤这边是绝招尽出毫不留情,若是一招得手,虽不至于取了王伯当的性命,但也定要让他吃苦丢丑,从此不敢再出现在面前纠缠;而王伯当也深知若不能取胜进而将这天之骄女追到手中,耽搁了主子李元吉拉拢独孤阀的大计,说不定便会就此失宠于李元吉,前途一片灰暗,因此他是宁可伤了对方事后再赔罪认错,也不敢冒着败阵的危险而留手。
两人在跃马桥头剧斗数百招,高下之势渐渐分明。王伯当虽是瓦岗悍将,却终难敌独孤凤这天才横溢的女剑手,总算他久历战阵,搏杀的经验远胜对手,故此坚持了这么久才显出败象。
独孤凤占到上风后奋起余勇狂追穷寇,将一柄长剑施展得如狂风掣电,万千剑影从四面八方攻向对手。王伯当的形势急转直下,双矛已经攻少守多,仅图自保。
蓦地便听独孤凤一声清叱:“撒手!”长剑沿着王伯当右手长矛缠卷而上,剑锋切割他握矛的手指。王伯当大惊松手,独孤凤长剑上挑,一根长矛斜向上空飞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嗤”地钻入桥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