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等人终究还是同意了与阴癸派的交易,带着傅君瑜离开后,他们寻个隐秘之处换上鲁妙子精致的面具,回到寇仲在洛阳城内秘密置下了的一所民居。读零零小说已经与跋锋寒重归于好的芭黛儿便在此处等待。见他们带回来的竟是一个变成了睡美人的傅君瑜,她吃了一惊,急忙问起缘由。
跋锋寒苦笑着说了事情的经过,又恳切地道:“施展了龟息胎法之后,因为不用消耗能量,理论上可以多日不饮不食而不出问题。只是这功法从未有人从未有人试验过究竟可以持续多久。甚至有可能过个某个期限,即使傅采林亦无力回天。所以我想立即动身,护送她返回高丽,黛儿你……”
“既然如此,那便立即动身,我和你一起走。”芭黛儿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道。
“黛儿?”跋锋寒大为惊讶。
芭黛儿嫣然一笑道:“你以为我因为这件事而会不高兴?恰恰相反,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因为这说明我的跋锋寒不再是那个为了追求武道而狠心抛弃一切的大傻瓜,而是一个恩怨分明,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跋锋寒大为感动,展臂将芭黛儿拥入怀中。
孟寻真在旁边大煞风景地干咳一声,打断了这对卿卿我我的情侣,道:“既然锋寒兄愿意护送傅君瑜回高丽,那我立即召来雕儿,将你们送出洛阳。”
等双雕乘着夜色扶摇而去后,孟寻真、寇仲、徐子陵和宋师道四人人回到房内。
孟寻真问寇仲道:“虽不太圆满,傅君瑜之事也算已经解决,剩下的便是仲少你的事了,如今你在王世充那边的情况如何?”
寇仲哂道:“如今王世充是内忧外患。内有独孤阀奉了小皇帝的名义处处和他作对,外有李密的瓦岗军大兵压境。见到我主动上门帮忙,他自然摆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架势。不过我看此人心胸狭隘又刻薄寡恩,注定了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等到大局已定,他必定又是另一副嘴脸。不过我寇仲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他真要玩什么兔死狗烹的把戏,我自然不会和他客气。到时只看谁的手段更高更绝一点!”
徐子陵却是对孟寻真此刻的处境颇为担心,开口道:“寻真兄,那和氏璧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小弟可是听说净念禅院的住持了空老和尚已破了修持多年的‘闭口禅’,出关来寻你的晦气。若是需要兄弟们帮忙,还请尽管开口。毕竟咱们几个都占你的光。从和氏璧中得到了天大好处。”
孟寻真摇头道:“子陵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解决之法。”
宋师道面上亦现出担忧神色,道:“慈航静斋行事作风颇合用剑之理,从来都是不动则已,一动便是一击致命。如今寻真兄定已被静斋划入敌人一类,说不定便在筹划如何对付你。你究竟要如何解决此事?”
孟寻真的脸上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地道:“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往净念禅院走一遭,与那些‘世外高人’好生谈上一谈。人在江湖,终究还是拳头大过一切。如果他们认识到与我为敌的代价之大,将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想必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寇仲等三人瞠目结舌,一个个都似看怪物般呆瞪着他。
第二天早上。孟寻真果然站到了净念禅院的山门前。看着那副“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的对联,他摇头失笑,轻声自语道:“名利何曾入我之眼,又何须钟鼓惊醒?至于苦海梦迷么……嘿!连这方世界都不知是梦是真,深陷其中的你们又如何唤醒别人?”
叹息一阵后,他向着山门里朗声喝道:“孟寻真求见了空大师及妃暄小姐,望请赐见!”他这句话用真气送出,虽不甚洪亮,却如一阵春风般从整个禅院的轻轻拂过。清晰的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多时,仍是一身青衣书生装扮的师妃暄款步从山门内走出。
孟寻真向对方拱手为礼,道:“何敢劳动师小姐亲自出迎,罪过!”
面对着从自己手中夺走至宝和氏璧的大敌,师妃暄淡雅如仙的玉容上却不见半丝仇视怨怼之色。淡淡地道:“凡事因果相应,前日与孟兄结因的是妃暄,今日由妃暄来迎接孟兄也是应当。听闻孟兄参透和氏璧奥秘,且仗之迫退邪道第一人祝玉妍,当真可喜可贺。”
孟寻真心中微微惊讶,想不到只隔了一天,此事竟已被旁人所知。转念一想,便明白定是阴癸派主动散出这个消息,其目的自是让人人都知道和氏璧除了作为至高皇权的象征还有克敌制胜的妙用,有此可以给他多招引几个强敌。
师妃暄玉手虚引,轻轻道一声:“请!”当前领路将孟寻真带进净念禅院。两人拾阶而上进入寺院,一路沿着一条石板路穿过几重殿宇,来到后院那座辉煌灿烂的铜殿前。那位修习佛门禅功竟至返老还童、如今相貌只若中年的禅门圣僧了空站在铜殿前的广场上。他一只手负在身后,一手托着一口小巧铜钟,深邃难测的双目中射出两道湛然神光,注视着跟在师妃暄身后走来的孟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