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还能与对方有一拼之力,但是如今整支舰队疲累不堪,而且第一站还要先去动荡不安的马尼拉,天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变故——据西班牙人的指挥官,信任的西班牙菲律宾总督波拉维夏的介绍,那里似乎已经被叛乱者包围了。
总之,在整支波罗的海舰队的官兵眼里,前方就是一片雾霭迷离的未知。
伟大的西索伊号上,罗斯特拉夫中将皱眉看着东方空域中的飞艇,嘟囔着下达了进入马六甲海峡的命令,进入太平洋海域之后,就要提升到一级戒备了,整个西太平洋,除了法国在越南还有一些象征性的海军存在之外,几乎就已经是中国那支世界第三的舰队的天下了,作为不久前还发生过边境冲突的国家,罗斯特拉夫当然要小心一点。
“司令官阁下,那是中国人的舰载飞艇,看来他们就在不远处了吧。”罗日杰斯特文斯基少将站在身后侧方,语气复杂的提醒道。
脸色凝重的罗斯特拉夫看着东北方的飞艇,吁了一口气道:“这里还是英国人的地盘,他们不太敢胡来吧。”冷冷的稍昂起了头,将身侧哨兵的步枪拿了过来,端在手中瞄准了远方的飞艇虚开了一抢,“叭——”口中模拟了一声枪响,转身微笑起来道:“要保持信心,我的朋友们,目标不变,马尼拉。”说完便向舱室走去,途经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的时候,顿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也许,中国人会给你机会洗刷耻辱。”
“是!”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一并脚,眉头一紧,响亮的回答着。罗斯特拉夫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后走去。只是走到舱室门前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对跟上来的高级降关们道:“不过我担心,圣彼得堡也许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面对强大的对手油然而生的战意是每个有自尊的军人天然的反应,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也被司令官阁下的这种战意所感染着,使得他几乎忘记了几年前惨痛的失败。
刘步蟾麾下如今是四艘皇权战列舰加上定镇两艘老铁甲舰的主力配置,六艘庞然大物的两个侧翼,是十八艘配置适当的快速巡洋舰,三千六百吨到四千两百吨的满载排水量,双280毫米的主炮,配合上一门同口径的尾炮,侧翼各八门152毫米的快炮,这二十余艘主力舰,除开定镇之外,舰龄都不超过五年。当然,他们装载的水兵需要实战的检验——不经历过战火的沐浴的海军士兵不能算是合格的士兵。
“五艘前战列舰,二十二艘巡洋舰,四条补给舰——”刘步蟾对身边的林泰曾道:“凯仕,你觉得如果是对方先开火,我们有几成胜算?”
“子香,你想吃了他们?”林泰曾看着脸上隐隐泛起红潮的刘步蟾,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太清楚这位老朋友了,自从北洋水师以来,他们就一直是北洋的骄傲,而刘步蟾则是骄傲中的骄傲,他的为人,性格方面也可以用上这两个字——尽管这几年他成熟了不少。但是在林泰曾眼里,他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他几句,这也是他不坐镇自己的座舰李世民号,而跑到康熙号上的原因。甚至琅威利也是一样,从赵匡胤号上也来到了康熙号。
“我想我得回去了。”老头看着这两个后辈,微笑泛在脸上,在这两个人身上,他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年轻岁月。如今他们正在成长,也许在五年十年以后,他们将成为永远不再需要他担心的完全成熟的将领,但这一段过程,将永远在他心中铭记。能见证名将的长成,难道是每个人都有旁观的幸运的么?
刘步蟾正要回答,琅威利微笑着起身,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步蟾道:“总督先生,这一次我站在你这边。我猜你是不是想展示你的威严?”
林泰曾有点急切的插话道:“这样不行,会给朝廷添麻烦的,子香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不是俄国人。万一开战,那就不仅仅是海军的事了!”
“凯仕,拿下吕宋是多大的功劳?能证明什么?”刘步蟾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这种争辩是他们常有的事情,转头向琅威利点头示意了一下,提高了声调道:“这些年海军花了朝廷多少钱你算过没有?我们要证明我们对得起这些银子。朝廷养兵,我们就要证明给朝廷看,养着我们这些兵不是吃干饭的!”脸上稍稍有些轻蔑,哧了一声道:“就西班牙人那点木材,值得我们这么大动静?皇上授我们前敌专断之权,我们就不应该以完成圣旨上那点任务而满足。凯仕,这几年我算过,这片海上,漂着的不是船,是银子!一亿多两银子!你说我们不干点大事出来,能对得起谁?前几年被言官们挤兑的日子你又忘了?说我们什么?光花银子不干活!”
“干活也不是这样干法。”听刘步蟾的话语又如以往那样露出一些骄气,林泰曾稍稍压低了自己的调子,吁了一口气道:“子香,朝廷如今的经营重点在南面,让我们往南突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跟老毛子较上劲,北方边境恐怕不稳啊。咱们这不是给次章公添乱嘛。”(次章,丁汝昌号。)
刘步蟾诡异的一笑,摇了摇头求援似的看了看慈祥的微笑看着他们两人辩论的琅威利,摊开手道:“次章公不用担心吧?那里兵精粮足,对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