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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三处地方的晚餐(2 / 4)

?谭嗣同,你在清政衙门办差有日子了,朕想听听你说。”

谭嗣同是历史上戊戌六君子中我最看重的一个,去年大比我特意把他拔进三甲,也是一番私议,对他的期待很大,所以今天也是培养他的意思,今天他一身五品文官白鹇补服,年轻的脸上一脸刚正,躬身向我施了一礼回道:“回皇上话,皇上圣心独断,既有见问,臣私以为是皇上不取其言行,虽是有理,然不可昭彰其心行,若天下百官效仿,则陛下新政,将无施行之官员。”

我点了点头,用眼神向他示以鼓励,又问道:“说的不错,那么鹿传霖呢?”

“至于鹿抚,臣是取其心而不取其行。”谭嗣同略一犹豫道:“此人于办新政有心,然而其行止不端授人以柄,有好心而办不出好事,反而使人对其所办之事有所误解,误了皇上的大事。”

好奏对,我以前还没想到这一层,用庸才去办正确的事,说不定还会对事情本身造成不好的影响。我看着谭嗣同,心里原先还担心他年轻气盛,一心想弄出点大案子来为自己博名,此刻看来这家伙比我想象的成熟的多。当即点头接上道:“说的极是,朕自亲政以来,厉行新政,成效也是天下共睹,但总有些人要强将天下之学分为新学旧学,中学西学,江苏一地出这样的事情,就是有这个缘故。照朕看,若是所谓新学无用,那亦是旧学,旧学能强国,那也是新学,何必强分新旧?朝中早晚要把这个道理宏贯清楚,否则天下之乱不远矣。江苏算是领风气之先的省份了,况且如此,何况其他?至于抚学之争,朕看一个是不知检点,一个是处心积虑与强国之学为敌,偏偏此人又是好官声!”

想了想,看见岑春煊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停下脚步,问岑春煊道:“你是父荫的出身,也是世家子弟,何以要请调入清政衙门?这次江南办差,有所心得吧?”又望了望谭嗣同,斟酌道:“朕对你们二人寄予厚望,刘光第肩上担子太重了,朕也是怜他劳苦,四十岁不到的人,看上去竟然像是六十岁,大清立国已有两百余年,积弊自朕手里要一一清除,累死一个刘光第恐怕也未必够,更加不是好事,你们两个,朕是打算择一个去接清政衙门的摊子的,之前怕你们年轻毛糙,所以才有江南历练,这半年你们不说朕也知道辛苦,大清如今正在办事的时候,拉了洋人几十年的步子,朕这一朝里就要赶上来,所以千头万绪,朕也累啊。吏治是门大学问,太岢了办差的人怕就要扫下一大片去,太驰了,朕也忧心这样积习下去,将来怕是要不得了。官俸官禄,民脂民膏啊,就是朕在军备上头用钱是国家根本之道,每花一两银子也都是心有所念。今天这么晚了,朕叫你们来,也是为着这个难题啊。岑春煊,照你看,此事该当如何料理呢?”

“皇上说了,这不是个轻易能办得差事,选中臣等来办,是陛下的抬爱。皇上,臣先父辈余荫良多,臣也可以在太常寺安心混日子,然国方中兴,臣岂敢尸位素餐醉生梦死?陛下忧心吏治,臣也是看贪墨吏员将来终是要有伤国本,所以才甘愿为陛下做这个马前卒。”岑春煊这半是马屁另一半算是回答了为何要请调到清政衙门的问题,肃容拱手一揖道:“皇上,臣此次江南历练,深感吏治怕是比皇上所料还要严重,江南富庶,吏员往往与士绅勾连,近年国家承平,土地兼并日益严重,黎庶本就势弱,官家通常还要帮着士绅,如此下来容易激起民变,幸好皇上有恩旨,迁赤贫之民移东海,算是稍稍缓解,但长此以往,早晚要出事,江南之地,华夷交杂,若是有心人勾连外夷,蛊惑民间,一出事就是大事!”

见这番话说得我脸上变色,岑春煊也是语气一变,由激昂转为沉痛的语调道:“非是臣下危言耸听,实在是此次私访鹿传霖事,该抚与扬州土绅单氏勾连,兼并土地七百余亩,另贱售官田三百七十一亩于单某,两项合计达千亩之数!幸而扬州一地出路不光在土地上,若是换在河南陕西等地,非出大乱子不可。”说着,缓了口气道:“据查知,也是这次事情,瞿鸿机与鹿传霖生了嫌隙,致使有后来的抚学政争。瞿官声极佳,素有为民请命之民间风评,臣等私下里走访,听到的也大抵如是。所以,皇上若是问臣的意见,臣就是撤查鹿传霖,瞿鸿机!”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我不禁对其刮目相看,我先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打算重处鹿传霖和瞿鸿机的任何一方,我已经有了基调在前,他还敢如此直言要求惩处鹿传霖,也算是个直臣了,我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道:“既是瞿某官声佳,那为何也要与鹿某一并查处呢?”

“回皇上话。”岑春煊欠身道:“其人行何其正也,品何其邪也?且不说其背后受了人指使,就他的所行,身居下位暗中给上司同僚下绊子,巡抚,布政使都在他的局中,这样的人,今后谁敢与其共事?”看了看我,迟疑道:“若是天性嫉恶如仇,那倒也罢了,偏是受了所谓江南士林领袖,赐金放还在家的翁某所指使,干预江苏政局,干预致用之学的传教,如此提学使,以翁某之私惠辜负圣恩,辜负提学之差事,要此提学使何用?其为朝廷之提学使耶?为翁氏一人之提学使耶?请皇上明察!”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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