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羽林二万。日照西山峰头,龙旗漫卷难收,今日长剑出鞘,谁为朕缚倭蝤?”,聂士诚身份尊贵,自然是将座舰安排在定远舰上,他郑重其事的念出这阙清平乐来,肃穆的看着刘步蟾道:“子香,你我海陆殊途,但皇上的希冀都是一样的啊。这一阙清平乐,乃是御制,是聂某出征之时皇上御笔手书,聂某不敢怠慢圣物,正裱在北京府中,但词词句句,聂某不敢丝毫忘记。”
刘步蟾听闻御制二字,神情一肃,双手在左胸前虚拱道:“聂公好圣眷,想来缚倭蝤以报君恩是指日可待,刘某必尽犬马之劳。”
“子香太拘谨了。”,聂士诚笑了笑道:“聂某今日向子香宣读,亦是圣意,子香新近大胜,皇上唯恐子香失却了带兵大将的上进心,是以给你我出了这么个难题啊。缚倭蝤,报圣恩,我辈武夫,若能立此不世之功,纵万死亦又何撼?”
“聂公教悔的是。”,刘步蟾年轻气盛,闻听此言双目精光大盛,腾的起身,向西方郑重的跪地道:“臣刘步蟾,愿一力辅佐聂公立此绝世功勋,凌烟阁上,刘某愿随聂公左右。”
聂士诚不敢再坐着,起身站到刘步蟾同列道:“子香无须自谦,聂某赳赳武夫罢了,不敢延搁子香前程。刘步蟾,有御制诗,跪接吧……”
“风凛波高浪急,大军千里奔袭,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刘大将军!”,聂士诚笑盈盈的念完,见刘步蟾一时情绪激动,等了等后说道:“有旨意。刘步蟾跪听。”
“海军提督刘步蟾,袭破倭夷,扬国威于海疆,奋军心平四夷,着即晋二等伏波侯,加伏波将军。海军一应有功将士,着该将军一体呈报,朕无惜公侯爵赐。钦此。”,聂士诚宣完旨,亲手将刘步蟾扶了起来,递来一杯茶道:“子香,皇上厚恩,我们做臣子的只有粉身碎骨,以报君恩了。我朝并无伏波爵衔,此为皇上特意为子香新设啊,伏波,伏波,子香可知这两个字的厉害?”
伏波将军,汉马援,我给他这个封号当然有我的用心,随着海军战略重心的南移,他渐渐会明白的。
“臣刘步蟾,叩谢皇恩!聂公所言甚是……步蟾明白。”,刘步蟾拭了拭眼角,起身道:“聂公正是步蟾榜样,你我陆海配合,正可为皇上缚住倭蝤。”
聂士诚点了点头道:“子香不用跟聂某客气,聂公二字再也休提,聂某这些年立了些许微功,圣眷下来超赏爵赐,聂某正是心有不安,当此征倭之际,正是报效皇上之时。子香,共勉。”
两只手紧握了在一起,一起看向东方。
东面是正对着舰队航向的长崎佐世保港,刘步蟾原本提出修正航向,直接攻击东京,却被聂士诚婉拒,理由很简单,东京倭夷重兵屯守之地,要想提兵而入,谈何容易?若有些许失利,恐怕就有负君恩了。而且密旨很清晰的指出,长崎以及九州岛才是这次征倭的主要目的。
长崎港内也不平静,负伤归来的浪速号孤零零的窝在佐世保的港湾内,佐世保军港司令部内,坪井航三正在恼怒的踱来踱去,东京大本营的命令刚刚抵达,原镇长崎的陆军三个师团,将由川上操六次长带领,川上师团和大寺安纯师团将即刻返回东京,东京警备舰队的海军船只,以及三菱公司的商船,已经云集在丰后水道,等待着将两个师团运返回东京。这样一来,扼守长崎的兵员人数就只有山根信诚师团以及原镇兵加起来的一万五千余人了。
让他恼怒的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常备舰队的全军覆没以及东乡平八郎这个叛徒王八蛋。根据浪速舰轮机长僧森智琅的控告,证明这位忘恩负义,背叛天皇的日奸在关键时刻以假信号欺骗了后方的常备舰队主力,致使主力倾力向东扑空,在返航时才会遭到清军主力舰队的伏击。尽管东乡平八郎还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但是僧森智琅拿出了极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与东乡平八郎被关在北京的时候,曾受到过清国皇帝的诱惑,要求他们为清国服务,僧森很清晰的在隔壁听到了东乡平八郎肯定的答复。而僧森也诚实的承认他自己也虚假的接受了这样的要求,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活着回来继续报效天皇,并且能够指正东乡这样的叛徒。
当然,僧森智琅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揭发东乡,使得国家蒙受如此之大的损失。在她幼小而愚蠢的心里,深深的悔恨自己害苦了大日本,致使大日本的国运相赌眼见就失却了赌赢的希望,如果自己早点揭发的话,常备舰队将会全歼清国舰队也说不定。所以,在向坪井航三少将检举了东乡以及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后,出了门就要自杀,锋利的武士刀在刺穿自己腹部的那惊险一刻被司令部的卫兵制止,至此,坪井航三更加的确信东乡平八郎是个叛徒了。
审讯对于东乡平八郎都是多余的,像死狗一样被扔到长崎城内后,东乡平八郎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北京被关押的日子,每天只能见到一阵子阳光的他,已经没有希望实现真实历史里面的那份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辉煌了。
这一天,依照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诚的会商决策,应当收缩兵力全力拱卫长崎城防,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