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速舰的舰长是东乡平八郎,自从从中国归国后,海军很重视他的独自架率鱼雷艇去中国沿海的窥探的经历,在经过一番简单的审查后,尽管有一些人质疑他在中国的经历有可能使他不能保证对天皇和日本的绝对忠诚,但是海军部长桦山资纪很欣赏东乡的大胆,而且,帝国海军将在今年年尾的时候接受到从法国建造来的三艘新战列舰,国家正需要这样富有冒险精神而又长于海军建设的人才,特别是,对于清国海军,大日本军人普遍都有畏惧之心,而在东乡身上,桦山没有发现这种状况。加之东乡平素在军界都颇有声名,桦山资纪力主之下,对东乡就有了新的评议,给他四条大舰给他选择——三景及浪速号巡洋舰,东乡平八郎选择了相对较小的浪速号巡洋舰来带,这一举动也得到了海军界的欣赏,一片赞誉声中,东乡平八郎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也被包围自己的这种刚刚趋向好的方面的转变所打消。
而同时被俘的森僧智琅,也得到了晋升,获得了海军少佐的军衔,在浪速号上充任轮机长一职,除了偶尔接到东京一个叫做殷泽一生的人寄来的或关心或慰问或其他什么东西的信件的时候他会偶尔感到不安和沮丧之外,平常的日子里,他很是得意。舰长东乡平八郎对他很信任也很重用,也许是因为同在北京被关押过的原因,在私生活上,这位有着非凡人格魅力的舰长对于森僧也是非常的关心,这也是僧森逐渐坚定自己的判断——这位舰长受到过与自己一样的诱惑,不过自己相信自己是坚持了过来,回到日本之后,从没有向中国方面出卖过任何大日本帝国的情报,只是这位舰长,他有过吗?
出战的命令由桦山资纪部长以及伊东佑亨司令长官向舰队各舰长宣布,常备舰队全体,将放弃长崎母港的防御,从长崎出发,护送陆军登陆部队在朝鲜元山登陆,继而直接东进,在元山至津轻海峡一线,寻找清国海军主力,进行决定性的一场豪赌。
“这是即将开创世界海军历史的事件!”,桦山资纪在做着战前动员:“诸位帝国的骄傲,进入铁甲舰以来,即将发生的日清日本海大战,将是最大的一次海上蒸汽铁甲舰的大对决。上一次大日本输了,并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么这一次,诸君还要继续输下去吗?”
桦山资纪脸色铁青,右手捏紧了拳头,重重的在空中虚砸了一下道:“不能!帝国的军人,不能做帝国的耻辱!所以,希望诸君与我一样,为着帝国的未来,努力吧!”
“嘿依——”,众人一起垂下头颅。
“出海后,要注意地方的飞舟,那个东西会出卖舰队的位置,各舰都的镜子兵要多加操练。”,伊东佑亨在做着一些战术上的部署,自从清国的飞艇频繁的飞临长崎外海侦查后,日本海军增加了一种新的兵种,在三景舰和大和天皇二舰,以及一些空间容许的巡洋舰上,都在司令塔位置增加了一面四人操的巨镜,用来反射阳光混乱飞艇上的乘员的视线,配合步枪的对空射击,虽然不能够对飞艇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清军的侦察优势的。
“编队以天皇号为旗舰,桦山部长将亲临最前线,与我们一同奋战。而我本人,将担任天皇号的舰长职务,务必请各舰配合。诸君若是没有什么意见,待陆军装船完毕,即行出海!”,伊东佑亨分配了各舰的指挥员,最后仪式性的征询一下各舰指挥员的意见。
浪速号的舰长东乡平八郎捏了捏指节,刚刚他一直在思索一些问题,海军司令部的决策对于他来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元山登陆,太危险了。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这样做不符合大日本海军目前的利益线。为什么一定要赌?
“司令官阁下……”,迟疑了一阵,东乡还是开口了,看见桦山部长和伊东司令官鼓励的目光,略觉心安了一些:“我的建议是,再稳妥一点比较好……这样太过冒险了。”
“怎么……”,桦山资纪笑了笑道:“我们的子龙,孤身指挥鱼雷艇侦查清国海军的东乡君,也会怕冒险吗?”
一众人都哄笑了起来。伊东佑亨捧起怀表看了看时间,眉头皱了皱。
“对不起部长阁下。”,东乡平八郎像是受到了刺激,愈发的坚定起来:“东乡一个人冒险,与大日本海军全体冒险,这是不同的!元山离大日本太远了,而且,清国海军的真实去向,也很令人怀疑,要是清国海军在元山一线设下埋伏,我们将没有半点赌赢的可能。特别是,他们比我们看得更远!”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沉,大战在即,尽管内心深处都隐隐觉得这个家伙说得有些道理,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丧气的说话呢,而且是对尊贵的部长阁下和司令官阁下!
“放肆!”,伊东佑亨脸色很难看,喝斥道:“你就是这样跟部长说话吗?”
“让他说完,他说的有些道理。”,桦山资纪仍是有些纵容东乡平八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东乡的面色沉毅,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在釜山登陆?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攻打清国海军母港巨文岛?据东乡所知,那里并不像威海那样,有着令人畏惧的岸防工事,甚至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