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唇确然人如其名,整个人如一只鲤鱼的唇一般,只不过是竖着的。头发亦似是鲤鱼的唇须,只不过短了点。见到她时,正鹤立于众女之间顾盼生姿,偶尔吟一段诗词,唱两句曲,与凑在身边的张良婴以及黄娅丽李贾嬉闹着。
我与小德子隐在花园门口远远的看着,小德子在一旁指点这是谁谁谁,那是谁谁谁。经过他的指点,我也发现这个李鱼唇几个人隐隐有小团体的模样,与不远处的另一群互别苗头,她词一曲你歌一声的。
那一群里一个像个大婴儿的便是那个何婕,一脸痴笑的与身边同样一脸痴笑的周碧裳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容甚是放肆,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管教的。
我皱了皱眉头对小德子道:“内务府没人教他们规矩吗?一个个都跟假小子似的。”
小德子谄笑着刚想解释,我已经轻咳一声,就打算进园子去细瞧瞧,这几个假小子我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回头随便打发给哪个王公吧。能消化得起这种女人的爷们都不是凡人。转念一想,也难怪他们家老爹老妈舍得将他们大老远送北京来,这也难怪,今年是第一年实行满汉官员自愿送秀女入宫,规矩初定,自然会有妖异之事,想想也便释然。
正要迈步入园,身后的小德子眼尖,远远看见寇连才正奔跑而来,便出言提醒。我回头一看,寇连才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住下脚步打了个千道:“皇上恕罪,外头载滢贝勒递牌子说有急事求见,奴才怕耽误了大事,所以这才失仪了。听说,暹罗国王派出的使者刚到了北京。”
哦?暹罗?不就是泰国嘛。这地方又出事了吗?我收回脚步和去预览一遍秀女的心思,转过身就要走,却被那边几个眼尖的秀女看见,面如土色的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喊了几句“奴婢恭请圣安。”,我含糊应了一句,安排小德子留了下来整理一下规矩,都这个样子就算进宫来,每天我不是被烦死就是闹死。
苦笑着摇了摇头,与寇连才一起回到乾清宫见到了载滢,我见他神色之间也没什么异样,轻斥责道:“大惊小怪的,都什么事啊?慈宁花园里秀女云集呢,回头说了事你去挑几个回去吧。”
“奴才叩谢皇上隆恩……”,载滢笑得有些嬉皮笑脸,掩口道:“话说回来皇上,奴才听外头说那个李鱼唇最有希望,奴才也下了五百两呢。万岁爷真要奴才选的话,这几个奴才可不敢选,这不是拿自己的钱开玩笑嘛。”
“得了……”,我哭笑不得,抬脚佯踢道:“你要见朕有什么事要说?别提那些个假小子了,朕瞧着讨厌,回头全打发到你府上去。”
载滢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随即正色跪地道:“臣启万岁,暹罗国王来北京了……”
我点点头,脸色也沉肃了下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跟琉球使节一起参加入葬仪式?”
“就是这个话。皇上,您知道道光爷年间这暹罗就非我中华臣属了,前些时候上表来说想派使节来参加故醇贤亲王入葬大典的,许是因为久未来朝,路途上耽搁了几日,到昨天才到的北京,却不曾想总署衙门有人认了出来,那个使节就是暹罗国王朱拉隆功本人。”
“朱拉隆功?”,我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了周润发巨巨的飒爽英姿,朱拉隆功先生便是周所扮演的那位泰王蒙空的长子。
“回皇上话。”,载滢躬身道:“在暹罗,暹罗人都是叫朱拉隆功大帝的,此番来京,自然不敢妄加尊号,此人据闻素有大志,似乎对英夷法夷控制暹罗也颇有不满。近来闻知我中华圣天子在位,恐怕此次亦是想亲自来见见我天朝繁盛,将来兴许重归藩属也未可知。”
嗯,差不多应该是这样了。不过这位大帝,也许是想效仿彼得大帝呢。一国之君白龙鱼服深入别国,也算是颇有胆识了。
“朕想见他。”,我点了点头,下了决心道:“暹罗地处要冲,若能得便,于我中华有莫大助益,你吩咐下去,着总署衙门好生接待。先让他在北京逛几天,朕抽空便见他。”
“喳——”,载滢领了旨便要走,我止住他道:“别忙着走,来了也别白跑一趟,寇连才,带贝勒爷去选几个秀女去!”
载滢还是高兴,喜笑颜开的谢了恩,便跟随寇连才去了。我却在大殿内让人取来了地图研究起来,若是此次机缘利用的好的话,在印支半岛上就可以锲进去一块我的势力,而且缅甸此时名义上还是我的藩属,尽管英国在那边的势力更大一些,不过现在与英国之间是盟友关系,如此一来,可以在战略上形成一个对法属越南的包围态势。同时泰国的橡胶资源也可以为我所用,这个东西对于将来的工业大发展有着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作用。想着想着,我都越发的想快点见到这位泰王了。
而选秀引发的京城热潮远未消去,各客栈旅馆爆满不提,便是各商家酒肆也是生意加倍的红火,而坊间的赌局也诱发了我的兴趣,我倒想起了一个集资的良方来了。
问明了顺天府和刑部,这各个自发的赌局的资金流居然能够达到上百万两之巨,这就更加引发了我的兴趣,现在有了银行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