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这些年全靠他的扶持才能过活。所以,我除了在江东避祸以外,也时常前往羊家xiao住些时日。半个多月前,我正好在南阳与羊续作伴,听闻你大婚之事,便yù过来向你道喜。所以,就悄悄地跟来了。”
说着,蔡邕却是顿了顿,有些尴尬地道:“只是,我的处境你也知道,所以无能送出贺礼。本想送上一祝词,可念及子阳之才华,又感到惭愧,所以倒是空手而来。”
闻言,王旭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蔡公这是何话?阁下能亲自前来,已是最大的祝福,何须礼物?那些金银珠宝不过身外之物而已,怎及得蔡公千里跋涉之苦?”
说完,也不等蔡邕接话,便已坦诚地接道:“蔡公,实不相瞒,我本就正yù寻你。如果不是家父催促婚事,恐怕已经出了。”
“噢?子阳可是有什么事?”闻言,蔡邕倒是惊讶起来,显然对于王旭找他很是不解。
“蔡公,你遭宦官迫害,以至于导致今日。如今你年事渐高,在外逃亡终究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寻得安全的长住之所。如今,我身为镇南将军,总督荆南军政,所以便想将你接过来,至少能保得你安稳,彼此能有个照应。而且,这荆南偏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远比隐居于江东更好。”
这话一出,蔡邕顿时愣住了,惊讶地望着王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眼都是泪光,慨然叹道:“哎!这十一年来,我与家人流四方,可谓见惯了人情冷暖。朝中大臣,昔日旧友虽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逃得xing命,可却少有敢于支助者,更遑论收留。唯有羊续一人,助我经历磨难。”
说到这里,蔡邕脸上已是老泪纵横,说不出的沧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与子阳相识并不久,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其情谊远数十年之jiao,世事人,世事人啊!”
喋喋自语了半晌,蔡邕却是陡然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但没有让人觉得不该,反而更添人世沧桑,触动人心。
好一会儿后,蔡邕才深吸了口气,却是出人意料地坦然道:“实不相瞒,我此来除了真心祝福之外,也有结好将军,加深关系的想法。本是为了结好更多的忠臣良将,今后能有冤屈得雪的一天。但将军如此恩义待我,蔡邕又怎能在这纯洁的恩义之中添上杂质,宁愿一死耳。”
说着,蔡邕已是深深地看着王旭,满脸坚定。“将军有这心,蔡邕感jī涕零,这才尽数相告,只望将军莫要怪罪。至于隐于荆南之事,蔡邕也不会为之,绝不拖累于将军。有这份情谊在心,死何足惜?”
说完,没等王旭接话,蔡邕已是猛地站了起来,转头便道:“琰儿,为父心中愧疚,无颜面对将军,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