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根本难以保证足够数量用以周转和使用。
长沙粮库要支撑徐晃的南方军团,还有荆南各地郡府兵用度,如今竭尽全力支援交州,也不可能满足那庞大的百姓群体。
王旭颇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打断朝堂上众人的争执,问说:“成都、汉中、长安那边能不能调出些粮食来?”
负责国库粮食储存等事务的是中尉寺。陈登作为中尉寺的最高官员。高居九卿之一的执金吾。本来并没有打算发言,不想参与众人的争执,因为只有他最清楚,这个问题根本没办法争出个所以然来。
可如今听到王旭询问,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躬身行礼:“回禀王上,益州和南中同样有不少地区遭受严重干旱,虽然地方郡县应对得体。也有一定储备救急,但因灾情严重,也无法全然负担,成都府库已经开仓赈灾,再加上争对西边羌族的策略在实施中,粮食消耗量较大,所以当是无法顾及交州之事了。”
“此外,汉中和长安的粮食也动不得,两地虽然存粮丰厚,但却支撑着半数主力军团的日常用度。特别是魏延和黄忠所率领的北方军团和西方军团,近一年来。全力帮助韩遂打击马腾势力,消耗量极大,所以那边虽有粮可以调,但只怕……”
陈登没有把话说完,但王旭却哪里不明白,当即手一挥:“既然如此,那边就不能动,无论是西凉战事还是北方几个军团的供需,都不能出丝毫差错,那是门户之地,存亡根本!”…
“这样商量来商量去,何时是个办法?”张靖坐在朝堂内早就听得不耐烦,起身回道:“王上,既然如今这般困难,交州那边又有救的理由,那就干脆出去抢,哪里粮食多,就抢哪里!北方地区今年大丰收,不如就与曹操打一仗,反正他如今主力陷在北方鏖战,我们也不求深入,打下陈留这个粮仓就撤。”
“好主意!”周智眼睛一亮,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我们与江东在交州打了个你死我活,曹操居中算计,那口气正好没地出,如今不如联合江东共同出兵,反正他江东的淮南地区也闹灾荒,趁此可以缓解压力。”
“使不得!使不得!”蒯良闻言大惊,急忙劝阻说:“本来粮食已不够用,若再大举兴兵,若胜了还好,若败的话,岂非雪上加霜?大军出征所要消耗的粮食可不是少数,远超按兵不动。”
“这也怕,那也怕,那这事儿就没法解决,大家也不用再争执什么,老听废话有什么意义?就是在这儿坐上十天半个月,也是白搭。”周智面色不悦地反驳。
蒯良也不是蠢人,眼见在座的将领已经有些眉飞色舞,颇为意动,知道与这些好战分子讲不清,当下不再与周智辩驳,急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王上,其实臣以为,若真不肯放弃交州,唯有一法可行。”
“说来听听!”王旭不置可否地点头道。
“臣以为,若王上执意赈济交州,可从两个方面入手,一则缩减交州百姓的粮食补助,将其减少一半,只要使其能活下来便可,再则便向各州郡未受灾的百姓和富户借粮,承诺将来增额偿还,如此便可安然应对。”蒯良说着,眉头不由深深皱起,颇有些无奈地道:“臣之所以刚才不建议此法,乃是因为此举会透支府库,对未来发展不利,若未来两年内遇到大规模的全面战事,恐有危机!”
“就按此法实行!”王旭几乎没有犹豫,当场就点头应允。
他并不是不知轻重,但若是要放弃交州几郡的百姓,他做不到,这有违他的原则,虽然在这朝堂上,只是看似不起眼的几句话,可落实在交州百姓身上,却影响深远,真要放弃,可以想象那边必是尸横遍野,甚至发生人吃人的惨象都不奇怪,一想着可能有无辜的小孩儿、弱小被杀害,活生生煮着吃,他狠不下那个心。
再则,就长远来说,放弃交州不但会使得声望大损,更会失去交州百姓的支持,这对于长远的战略是灾难性的,可以想见曹操、孙坚等人必然会不遗余力地鼓动百姓,让自己为其所痛恨,深陷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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