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高顺将军及时领兵赶至,恐已阵亡沙场。”
“仲业!”
同样作为一员战将,王旭非常理解他的心情,猛然起身上前,亲自相扶。
“主公!”文聘痛哭不止,死活不肯起来。“高将军为何不让我阵亡疆场,为何不让我死得其所,为何不让夏侯惇斩我,为何要救我啊,末将如今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或许其他人无法理解,可王旭却是感同身受,作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作为一个坚强的战将,作为一个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眉头的勇士,那被斩掉的,不仅仅是一支手臂,更是尊严。
“仲业,起来!”王旭哽咽着想扶起他。
“主公!”文聘的意志已经崩溃了,痛哭着不愿起身。
王旭久久不能将其扶起,看着此刻意志颓丧,身上还带着强烈酒气的文聘,心中也是发酸。“文聘,你是个将军。你是荆州的大将,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给我起来!”
“主公。”文聘犹自哀哭:“末将已经舞不动长枪了,舞不动了。再也不能上阵杀敌,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王旭无奈,猛然一脚踹了过去。“你给我起来。”
文聘被这一脚踹得翻了两个跟头,呛得直咳嗽,周遭的酒气也因此而更加浓烈。
群臣见状,也是心有不忍,个个面露惋惜之色,法正急忙起身劝道:“主公,文将军受到重挫,近来日日饮酒。此刻恐怕是有些醉意,还望主公莫要怪罪。”
法正本是心好,意欲求情,可没想王旭听到这话,再看到文聘的模样。更是气急,又是狠狠踹了过去。“喝!我让你喝,我让你喝个够!”
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文聘能愤怒,多么希望他能被挑起火气,可没想文聘竟然是不管不顾,犹自任他打骂。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失去了自信,失去了自尊。
“来人!拿酒来!”王旭猛然大喝,愤怒地盯着瘫倒在地,愈加醉眼迷蒙的文聘。
喝酒的人都知道,情绪越是低沉。越容易醉,文聘如今醉意更加明显,显然是意志更加消沉了。
不多时,门卫禁卫便抬来两坛子酒。
王旭一把抓住文聘的衣领,直接将其提了起来。“文聘。你要喝,我让你喝个够。”
“主公……”
法正急忙欲劝,沮授却是猛然拉住他,轻轻摇头。
酒坛子被王旭拿起,大力拍开封泥,端到文聘嘴边:“喝啊,你不是求醉吗?今天让你喝个够,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喝啊?怎么不喝了?”
“你不是要喝吗?你给我喝!”
王旭愤怒的声音在议事厅回荡,坛子里的酒溅得文聘满身都是,文武众人皆是默然,周智心中不忍,小声说道:“老大,这还是算了吧!”
“算,怎么算,一个好兄弟废成这般模样,你看得下去,我看不下去,真不如战死敌手,还有个归处!”王旭怒瞪双眼,破口大骂。
徐盛也站起身来,劝道:“主公,待文将军完全清醒过来,再劝解不迟。”
“他这模样,怎么清醒?”
不管是谁,王旭真是照骂不误。“文聘,一定要杀人的地方才是战场吗?沮授、法正、田丰、郭嘉、蒯越,这厅中所有的文臣,他们不曾亲自杀敌,是否就不是在战斗,是否就不是英雄,他们是否就成了懦夫?我告诉你,他们同样是英雄,同样是英勇的战士。”
“你没了一只手,舞不起长枪,可你的头还挂在脖子上,你还有双腿,还有一支右手,你还可以靠你的智慧。”
文聘此刻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仍是满目颓然:“末将就是一个武夫,懂些战阵之道,怎能与他们相比?”
“武夫?你天生就会武功吗?不过勤学苦练罢了,即可学武,为何不可学其它?”王旭怒斥:“况你在南阳,治理得井井有条,虽有郡府官吏辅佐,可若没你,又如何有序运转,为何这般妄自菲薄,作践自己?我心中的文聘,我心中的文仲业,是个盖世英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你现在这个酒囊饭袋。”
文聘本身亦是个英雄,只是断臂对他的思想冲击太大,作为武人的认知破碎,信仰崩坏,所以才陷入迷茫之中,此刻这番话,如重锤轰击,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眼神中多少有些光彩。
王旭观察到这一点,终于放下了他的衣领,退开几步,沉声说道:“仲业,舞不动枪,你还可以练刀,不能马战,你还可步行杀敌,况你还有智慧,可用之地尚多,何故这般颓唐。”
“南阳一战,兄弟阵亡甚多,杨凤、管亥等弟兄甚至连战斗的机会都不再有,而你还活着,还有继续战斗的机会,这已是大幸。”
文聘的眼神越来越亮,很多时候,人不过是陷在一个牛角尖里拔不出来,其实走过去再回首一看,又有何难?
王旭没有再多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转身走向自己的帅位,背对着文聘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杨凤阵亡,典农将军一职尚且无人接替,我希望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