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铁甲骑兵伏鞍跃马,铁骑的洪流猛地冲向顺着排槊步兵阵打开的缺口涌来的魏军。
马蹄声如雷般轰隆鸣响,尽管对方敌军是如此的人多势众,队列黑压压的如同决堤似的漫溢整个东沟滩地,连看都看都不到尽头,但铁甲骑兵们珉然不惧!这是他们的初战,也将是他们啸傲天下的一战。
位于铁甲骑兵冲击方向的是王伯当所率的骑兵,不过此时这些骑兵却早已经被自己的步兵给挤压在了狭窄的地带,停滞不前。由于距离最近,他们是最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队伍的可怕气势的,江淮铁甲骑兵本身就是一支由身经百战的精锐将士所抽调组建,每一个成员都是久经战火的老兵,现在他们都抱着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念头来冲锋!强悍的军队是可怕的,一支强悍又毫不畏死的军队,那更能称的上是真正的强军!
铁甲军的队列之间,呼啸之中,时刻可以让人感受到那种如狮如虎般的可怕斗志,令迎面的魏军颤栗不已!
大地在脚下剧烈的颤动,让阵前的魏军站立不稳,马蹄在耳朵边轰隆,整齐的铁甲骑兵队列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却急速地压向魏军阵列,前排的魏兵的连第一声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再落在后排的铁蹄下,第二排、第三排…排列整齐的魏军步骑一排接一排的被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所冲倒,仿佛纸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击!
“杀!”江淮骑兵的震天的吼声淹没了一片人马落地的惨叫、兵器碰撞的铿锵,在他们排山倒海的骇人攻势中,王伯当身边的轻骑连抵挡片刻都做不到,顷刻间就被这股黑色的铁甲洪流所淹没,而且覆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王伯当脸色大变,眼看不妙,呐喊着带领自家亲卫兵马冲杀上前,他要马上遏止重甲骑兵的冲势,数千魏军骑士乘着突然扩大的空间,纷纷踢着马腹,策动着战马重新奔驰起来。
双方骑兵正面冲撞,就如同两个浪头正面冲撞,激起无数的飞溅的浪花,那就是双方骑兵的厮杀的刀枪溅出的火花!
王伯当麾下的轻骑也十分的勇敢,但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叮叮当当的敲在江淮军的铁甲上根本无济于事,而相反的,江淮骑兵的每一次挥舞,就有一个魏兵发出惨叫倒地!
一会儿不到,魏军兵马就大片大片的被击倒,人马倒地就象那飓风袭过的稻浪。后续部队奋不顾身的跟随扑上,同样给那片坚甲铁壁打回,被铁蹄踩成肉泥!无论是人,无论是马,在铁甲洪流的重压之下,纷纷给揣倒在地,那势头,仿佛是一群刚刚放出牢笼的猛虎,饥饿的它们面对的却是一群肥美的牛羊,被猛虎一扑,便化做了其腹中餐。
魏军的轻骑还要再战,可是他们四周的魏军步兵们,却是已经恐惧了。
再精锐的魏军,也不过是一群农民军。在占上风的时候,他们会十分的勇敢。可一旦战斗时间过长,身心疲惫,又遭遇重挫,那么在敌军猛烈的反击之下,往往很难坚持的住。特别是此时,东关的滩原上,前后不过十余里地的平地上,却挤着十余万的兵马。
良莠不齐的魏军,有的继续在往前冲,有的却已经在往后退,前进,后退,没有一会,密集的魏军就已经开始混乱。
而恰在这时,原本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的江淮排槊步兵大阵,却在一阵阵隆隆的战鼓声中,有节奏的分为了两大部。二百五十六人一个的小方阵,开始按着早已经习惯的步法将一个梯形大阵,拆分成了左右两个斜线方阵。仿佛是原本钉在魏军阵中的楔子,突然之间向左右爆了开来。
这是一个致命的变阵,充满了王世充式的风格。王世充纵横多年,老歼巨滑,不管是为人还是领军,都充满了无数的后手和变化。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他永远也不会把自己所有的底牌掀开,狡兔三窟,可王世充却是狡兔千窟。
如果不是王玄应崽卖爷田心不疼,那么江淮军的底牌是不会这么快的展示给所有人看的。
王世充与李渊都是善于谋略,而又喜欢后发制人的人。可李渊在关健的时候,不到黄河心不死,有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决心。可王世充却永远不会,他永远会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就如同他被李密突袭,吃了一个大亏的情况下。却依然捂着手里的几张王牌不肯动用,反而在权衡之后,主动的搭上陈克复,试图借力打力,而保留住自己最后的实力。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充满王世充风格的变阵则更加的狠辣。
原本在重骑的猛烈冲击之下,魏军的前阵已经有些混乱。这个时候。江淮步兵大阵主动变阵,如同一个木塞一样,像两边极力的扩展着,将五六万的魏军一下子从阵中央给分成了两半。
一分为二,从梯形变成两道斜面,江淮步兵的攻击方向一下子从南北,变成了东西。不少的魏军根本还没来的及转变方向,江淮排槊兵的排槊就一排又一排的捅了过来,犹如排山倒海,又如孔雀开屏。
不过这还不是最狠的,真正的杀招,永远是在最后面。
东西两个斜面方阵不断的向左右推进,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