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飞骑迅驰而至。
李孝恭看到好骑士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激动的大喊道,“唐王大军到了。”
满身浴血的李孝恭迎了上去,抓着从弟李道玄的手,“唐王来的太及时了,再迟一会,只怕弟兄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年轻的李道玄打断了堂兄的话,快速的道,“你还能再坚持多久?”
李孝恭不解的看着堂弟,“唐王的大部兵马再不上来,弟兄们只怕是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也得坚持,唐王有令,你的前锋军必须再坚持半个时辰。”
“那唐王的援军呢?”
“我只带来了三千督战刀斧山,但有后退一步者,就地斩杀!”李道玄语气冰冷的道。
李孝恭面如铁色,震惊的站在那里,“唐王他”
“唐王还在布阵,前锋军必须再坚持一会。”
“可是弟兄们”
“前锋军有两万人马。”李道玄一字一句的传达着李渊的话语,“你们现在缺的不是兵马,而是敢死决战之心。只是前锋军的将士不能提起敢死之心,现在调多少援军过来,也会立即跟着混乱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李将军,拿出必死之心,好好的给杨暕一个颜色瞧瞧,唐王的大军马上就到。”
李孝恭神色铁青,嘴唇颤抖着,面上说不出的神情。
“快去,这是唐王的命令!”李道玄也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感情,强自冰冷的喝道。
李孝恭眼神有些暗淡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紧紧的握着拳头,最后大吼一声,拨出雪亮横刀,带着卫队又赶到了最前面去了。
李道玄返回后阵,三千人马中,五百盾牌手已经结成了一道铁壁。盾阵之中,无数的刺枪透出,让这道防线更添几分狰狞。在盾阵之后,一面李字将旗之下,李道玄手提横刀,紧锁着双眉注视着前方的血战撕杀。在他的身后,是整整的两千名弓手,一把把长弓,全都对准了阵前的空白地段。
在六七万人的战场上,三千人的督战队无疑只是一支小部队。部队如果真的溃散,就凭这点人马是挡不住的。
但是三千人马列阵后方督战,象征意义却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特别是对于前锋军中李孝恭、李孝安等将领来说,后面的三千人马,就是唐王的态度和命令。
李孝恭、李孝安等李唐族人门人将领,一个个不再言退,反而嘶吼着凶狠反扑。
有些士卒挡不住江汉军铁骑的冲击,转身逃跑,可是刚跑到李道玄的阵前,督战的弓手却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弓弦。一声声弓弦响起,一个个的士卒倒地,当阵前堆积了成百上千的尸体,鲜血将地上积雪彻底染红之后,再也没有返回后撤的唐军。
“唐王的大军马上就到,弟兄们一起上啊,杀了这些狗娘养的,取首级换赏钱!”
前进是死,后退更是死,退无可退的士卒,在将校们的煽动指挥下,开始爆发出心底最凶狠的一面,向着黑暗中如风雨一般攻来的江汉军决死反击。
唐军前锋与江汉军从杨暕的大营,一直缓缓向着汾河混战过去。
李渊跨马站于一处高坡之上,神色严肃的观看着下面平原上的这场大混战。
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到处都是金铁交加的兵器撞击声,还有那一声声的惨叫哀嚎之声。
“父王,孝恭快要坚持不住了,让我带左军上吧。”李建成在一旁焦急的道。
李渊平静的道,“建成,慈不掌兵。”
刚刚李孝恭一中伏,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当时他距离李孝恭的前军很近,可李渊知道消息后,不但没有下令让大军立即增援上去,反而下令全军结阵,缓步后撤了二里地。
黑夜中作战,向来是兵家大忌,因为黑暗中总是充满了变数。特别是这种双方加起来超过十万人的平原野战,更是如此。李渊不敢把部队冒然增援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鱼俱罗、吐万绪、杨义臣、裴仁基四个大隋名将。
后撤二里,原地结阵。
他在等待,等待看到杨暕兵马的态势。
半个时辰过去了,前锋军死伤尽半,李渊也终于看出了一点名堂。
杨暕的大部兵马,中军本阵在战场的北面上风处。
而现在李孝恭等人拼死抵挡,已经渐渐稳住了阵脚,不再仓惶后退。杨暕的骑兵,也已经冲击了大半个时辰,没了最初时的锐气与冲击力。
“是时候了。”黑暗中,李渊目光如电,朗声坚定说道。
一旁诸多将校,全都神情振奋,终于要开始了吗?
“杨暕不过五万人马,先前不过是占了伏击的便宜,才打了孝恭一个措手不及。可打到现在,虽然孝恭阵势岌岌可危,但还没有崩溃,而杨暕兵马爆发力已经不足。眼下,正是我们加入战场的最好时机。”
“诸将听令,你等随本王率四万大军直捣杨暕大本营。”
李渊双腿一夹战马,战马人立而起,李渊挥起手中长是槊,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