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过去,夏曰的太阳也已经西下,只留下了最后的一缕夕阳,阵阵穿林南风吹过,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破军营骑兵们都感觉舒爽万分。
陈克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俘虏,一身精致的盔甲,还有件白色貂皮披毛。如果不是在这个战场碰到,甚至会以为这是大隋的一位贵族世家,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中原贵族般的气质。
“听说你是位褥萨,那么应当也是能识实务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任你选,一是你以死报国,我成全你,给你个痛快。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带本将诈开新城城门,本将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在吾皇面前保你一份荣华富贵,去中原做一位真正的贵族,永享一生。”
高齐本身和当今高句丽王高元也算是同一个祖宗,不过流传到他们这代,两人的血缘关系已经相差好远。虽然顶着一个王族的称号,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实权,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离隋边境的新城了。但是让他投靠大隋,他又一时下不定决心,而且他的家人也都还在平壤,他一降隋,那么他的家人肯定也活不了了。
看着高齐半天没有反应,陈克复向一旁那些被伏击受了重伤倒在地上一直呼嚎的高句丽士兵指了指,罗林马上带着几位士兵如狼似虎般的走了过去,一人一刀将那几个士兵的人头给砍了下来,末了还不忘记将人头扔在了高齐的脚下。
看着那不久前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此刻却成了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丢在自己的脚下,高齐的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阵的犹豫。
“既然你选择忠于你的国家,那么我成全你,罗林,将他的头砍下来,到时换几两黄金。”陈克复挥了一下手,毫不在意的道。
罗林走过来一脚踹倒高齐,打落他的头盔扯着他的头发就要将他按在地上,面对着死亡的威胁,高齐挣扎喊道,“我是高句丽王族,你不能杀我,你得将我押送到隋帝面前。”
夕阳之下,高齐那挣扎的身影也拉的长长的,但是陈克复对于他的挣扎呼喊无动于衷,不屑的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是高句丽王族。你还是等到地府去向阎王告我的状吧,也许他会听你的。”
罗林举起手中的弯刀,还特意在高齐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那冰凉的钢刀划过脖子,高齐终于再也撑不住了。
“我愿意降了,我降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克复对着罗林打了个眼色,罗林一把将他拎起丢到一边,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的高齐身子兀自在发着抖。他不过是一个靠着身身王族血统才当上褥萨的,并不是那种能刀口舔血的高句丽将领,几时受过这种经历。
“既然你愿意降了,那么现在详细的和我说说新城的情况吧,新城还有多少兵,哪个主事?”
高齐已经被吓破了胆,这个时候面对着马上那位看似很和气的年青将军,却一点也不敢再马虎了,当即将城中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按他所说,新城中本来有两万人,一万五千的步兵,五千的骑兵,这次听说来攻新城的只有三千骑兵,高齐一时托大所以只带了一万步兵一千骑兵,现在城中还有五千步兵,四千骑兵,有一位相当于隋大将军的大模达,九位各带一千兵的末客。不过新城虽然有兵两万,却大多数是由奴隶和平民组成的二线部队,并不是辽东城下的那些和隋军交手数次的精兵。
刚刚把新城的情况问的差不多时,李奔雷带着两团人马赶了过来,看到陈克复这里的情况,忙冲了上来,“将军,那边的高句丽人大都已经降了,只剩下少数骑兵还在交战,不过马上也能解决了。听说大人追着高句丽人的将领往这边来了,我就赶来了,那高句丽将领跑了吗?”
陈克复指着现在还趴在地上,颤抖不停的高齐道,“没跑,就在你马前,还是位王族呢。呵,我已经想到一计,我等马上换上高句丽人的衣服,带着这位高句丽王爷,然后装着败退,诈开城门,那么新城一鼓可下也。”
李奔雷两次征辽都有参加,以往见到的都是乙文支德那样的高句丽名将,这时突然看见一位高句丽王爷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趴在自己马前,也不禁感到大为惊讶,甚至心里有些隐隐的鄙视。
“大人,他可信吗?”
“要是他骗我们,最先死的是他,如果他帮我们夺下新城,我在陛下面前保他下辈子安享太平宝贵,在我大隋做一富家翁,两样任他选一样。”陈克复坐在马上淡然的道,虽然语气平淡,但是所有人都听的出来,如果高齐真敢骗他们,那么到时最先死的肯定是高齐。
很快众人就换上了高句丽人的盔甲旗帜,好在高句丽一万多大军不是死了,就是降了,别的没有,这盔甲旗帜倒还真不缺少。等换装完毕后,夏曰白天最后的一丝光明也落尽。一行三团六百来人马拥着少数已经愿意降隋的高句丽将领,向着十来里外的新城而去。
高句丽的新城乃是一座山城,不单单新城是座山城,整个高句丽大多数城镇都是山城。高句丽人以农业、渔猎为生,但农作物产量不多,大多还是靠山吃山,渐渐的也成了一个依山而建城的游牧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