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花,而且她的婚姻也会作为父亲笼络各部的重要工具。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汗庭可没有第二个如此身份的公主可以激起上上下下各部首领的兴趣!
巴尔斯博罗特一时狠狠一鞭抽在了马股上,渐渐竟一马当先,疾驰在了前军之中。然而,接二连三好几拨小股明军偷袭,一时间,他又是恼怒又是不耐烦,每次分出数百军马阻截,当麾下探马来报,宁夏平虏城那边有动静,似乎有大军正准备搭浮桥渡河而来时,他终于为之色变,心中更确定明人果然是偏师去偷袭了都思兔河那边的营地,把心一横索姓一口气分出了千多人马。
“若是平虏城有明军西来,务必将他们阻截在河边!还有,这附近的那些明军全都给我扫荡干净了!”
然而,当他终于赶到都思兔河下游的时候,岸边那几个破烂的蒙古包和帐篷却让他的心猛地收缩了起来。四处仍可见散乱的牛羊坐骑和不少倒卧的尸体,哪怕是他此前已经预计到了情况兴许会无比严重的可能姓,但面对这样一幅惨状,他仍然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真该死……”
“济农,这儿只是下游,还是尽快赶去上游看看图鲁勒图公主如何!”
经这一句提醒,巴尔斯博罗特立时回过神来,当下二话不说拨马往上游驰去。
当他这数千人马沿河而上渐次开拔之后,约摸两刻钟功夫,火筛所部却是赶了回来。见这一地狼藉的情形,乌鲁斯博罗特固然惊愕,就连火筛也是面沉如水。这里一片地方正是他所部驻牧之处,也就是说,这儿死的只会是他的人,不会是巴尔斯博罗特的人!
由于都是自己部族的人,早有前边的骑手下马四处检视,看是否有活口。就在这时候,尸骸之中却是有人有了动静,竟是挣扎着爬了两步。他勉强抬起头看清了这儿的众多人马,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是明人的军马突然偷袭,我和几个人拼死去求援,可济农的军马不但见死不救,拦着我们不让见留守的那位那颜,而且还杀了信使,我拼死才逃回来……”
见那人头一偏,竟又昏死了过去,来不及再问的火筛顿时面色铁青。看了一眼麾下的军马,觉察到他们的惊疑不定和勃然怒气,他想起路上遇到的巴尔斯博罗特分出的那些军马正在和明人交战,略一计算就大约明白了,满打满算,如今巴尔斯博罗特麾下人马也绝对不超过六千。当然,加上营地里头留着的人马,那仍有过万之众。
是明人干的也好,是巴尔斯博罗特干的也好,如今这事情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开的,势必不能轻易了结!
都思兔河入黄河的河口,一支军马正驻扎在那儿。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就算不是我之前挑起了事端,小王子想要仿照中原的制度,让大汗的权威凌驾于其他各部首领之上,让他的命令被各部奉为金科玉律,让各部的子民首先敬仰他,而不是自己的首领,本来就要把各方首领狠狠压下去。这种事是说理说不通的,只有看谁的拳头硬,而要做到这件天底下最难的事,当年曾经随他东征西讨,如今却要反叛他的火筛,是比亦不剌兄弟更加好的立威对象!”
策马而立的徐勋对陈雄说着这话,心里却不由得想到,夏商周三朝诸侯并立那么多年,到了汉朝依旧大封诸侯王,其后方才渐渐建立起了统一的中央集权,而蒙古不过是在入主中原百多年间,方才真正推行起了帝制。可即便如此,被赶回草原之后,权臣和瓦剌早就把黄金家族的荣光吞噬得所剩无几。如今小王子虽然雄图大略,几乎完成了统一大业,可下头反叛和抗争的苗头,早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看着此前那次突袭中盆满钵满的一众将士,以及衣襟上血迹宛然的江彬陆海,陈雄忍不住问道:“平北伯不会是打算如今去他们交战之地,趁火打劫吧?”要真如此,今次可比当年那次趁火打劫要危险得多,他可得把人劝住了。
“不,我们去助刚刚分兵阻截的苗公公和仇钺一臂之力!”徐勋哂然一笑,淡淡地说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时候去趁火打劫,搞不好别人就同仇敌忾了,还不如先把能吃下嘴的都吃干净!要知道,这一次我们到陕西来,本就不是为了打仗的,所以一切以稳妥为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