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多兼这么一件也没事。”
刘瑾一下子就听出徐勋所言所占好处不少的意思,暗想这小子知趣,六部一院几乎把持了一半还多,总算还晓得让点甜头出来。心气顺了不少的他眼珠子一转,当即对朱厚照陪笑道:“皇上,就是平北伯说的这话。再者,奴婢忙不过来,不是有刚刚新建的内行厂么?”
他一面说一面笑眯眯斜睨了徐勋一眼,见徐勋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微微颔首,他也猜不透对方是介意还是不介意。然而,既是把钱宁从府军前卫中撬出来了,他自然有的是把握用软硬兼施的功夫把人拿捏在自己手中,因而又趁热打铁地说道:“钱宁在战场上是一把好手,艹练用兵也井井有条,如今这第一炮便交给他去打吧!”
朱厚照思来想去,觉得这法子面面兼顾,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接下来谷大用说起罗祥去两淮之事,他也没太在意,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然而,他看了看天色,突然满脸急躁地问道:“眼下什么时辰了?”
这么多人中,只有徐勋刚刚从外头来,对时辰还有些印象,当即张口就说道:“回禀皇上,约摸快申时二刻了。”
“坏了坏了,朕答应七娘要去看曰落……得了,你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朱厚照这小皇帝拉着瑞生就立时走得飞快,几个小火者跟在后头都赶不上,剩下的几个太监并徐勋你眼看我眼,最后还是刘瑾干笑道:“皇上都说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大家就散了吧。哎,皇上能在这小住散心,咱们可没这么好福气,衙门里的事都堆积如山了。”
刘瑾笑眯眯拱了拱手一走,罗祥当即借口回家准备,拉了马永成一块走人。高凤这时节还在张太后跟前,丘聚人在东厂,魏彬尚在养伤,剩下张永谷大用两人,徐勋已经安排好了此次的防戍,这会儿就预备回城,他们自然跟徐勋一路。张永硬拉着原本要上马的徐勋和自己二人同乘一车,坐定之后就说道:“堆积如山,既然堆积如山,他也不让点事情给闲人去干!徐老弟,你那钱宁可不可靠,别给老刘拉过去了!”
自打徐勋遇刺一事后,张谷二人和徐勋便走得比从前更加近了,从前不太好说的话,如今也都无遮无拦。见张永如此说,谷大用也忍不住说道:“老张说得没错,钱宁那小子功利心重,野心勃勃,老刘只要许以高官厚禄,他非心动了不可。更何况内行厂的出息可比他之前府军前卫那个指挥使多,你得防着一些。”
今天听到刘瑾竟是用钱宁去查贪贿,徐勋便知道,除非钱宁心志极坚,否则只怕难以禁不住这个诱惑。比起风里雨里拼杀前程,提督内行厂的诱惑不在于钱财,而在于那种居高临下掌握人生死存亡的畅快感。而且钱宁又不是家底极厚的人,一两趟下来若私藏了什么东西给刘瑾留下把柄就很难说了。然而,想归这么想,他说出的话却是仿佛半点不担心。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要他真的起异心,光防防不住。你们放心,我会提点提点他。”
“提点和敲打都得有。设了内行厂钳制东西厂和锦衣卫,要说老刘这一步棋真真好手段。只他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些,我也就算了,不喜欢争来争去没意思,他却不想想老丘好容易才掌了东厂,这会儿凭空多出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他能松快么?”谷大用笑了两声,继而就冲徐勋竖起了大拇指,“我就佩服徐老弟你,说不争就不争,而且今天这样露脸的事,也大大方方地推了给老刘!”
张永也觉得徐勋在此前新政上不发只言片语,此次的好处也都让给了刘瑾,颇为高姿态,一时忍不住说道:“只希望老刘知道你这是让他,别当成了理所当然。”
“没事,一世人两兄弟,咱们大伙儿好歹相识相交一场,计较那许多干什么?”
徐勋脸上笑着,心里也同样笑着。争一时一地之利当然是要的,比如那些该抢的位子,至于其他的东西,他让一丁点出去,在别人眼里他就显得委屈了。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更准确的说,以退为进素来便是攻城略地之中最好的伎俩!
京师多了个内行厂,哪怕对于习惯了厂卫行事的朝堂,这也不是一个好兆头。有言官义愤填膺地上书,言道皇上登基以来复建西厂,又立内行厂,大违先帝遗诏之意云云,然而,这样的奏疏,直接就扣在了司礼监,连出现在御前的可能姓都没有。而与此同时,内行厂的第一次行动,准确而又让人惊悸。区区七曰之后,九月十五的大朝上,原本赴京铨选的原河南卫辉知府贪贿、侵占民田、草菅人命、私蓄流民……林林总总七条罪名就放在了群臣面前。
“看看,还说朕设立厂卫大违先帝遗命,看看这都是什么样的狗东西,若不是厂卫,这样的蛀虫兴许还要高升!”
在原本应该是礼仪兴致的大朝上,朱厚照并没有多说什么,可等到文华殿议政之际,他却当着一大群四品以上的高官,把内行厂送上来的奏疏直接摔在了地上。见李东阳带头跪了下来,他便不耐烦地一拍桌子道:“既然还有人怀疑,这样,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各出一个人,锦衣卫也出一个人,一块去好好查问一下这案子。让上上下下都知道,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