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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且待十年,再看是非对错(2 / 4)

时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眼见四个轿夫费劲地抬来那一乘四人大轿,他就气急败坏地叫道:“不要这费时费事的东西,快,给俺牵一匹马来!”

跟着朱厚照这么一位主儿,刘瑾骑马也好驾车也好,都是一等一的本事,这会儿一众随从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如今司礼监实质上的天字第一号大珰跳上马去一扬马鞭,须臾就疾驰得没了影儿,一时间慌忙乱哄哄地追了上去,刚刚还堵塞了整条武安侯胡同的仪仗队伍一下子就七零八落。须臾这消息就报到了兴安伯府里头,得知刘瑾走得狼狈,徐勋不禁莞尔。

御前那场好戏,必然有的是一番热闹。相较于急躁的马永成,谷大用可是面憨实精,吃不了亏。更何况,刘瑾心里有鬼,到时候真的闹大发了,他不得不自己吃个哑巴亏,谷大用决计吃不了亏去——就算吃亏,这对他也有利无害。

想到这里,他便扬声叫道:“来人,去请唐先生来!”

尽管朱厚照的旨意是说立时半刻去贵州龙场驿上任,然而只要是先离开京城,这就算不得违旨。王守仁下狱这几曰,为了他的事东奔西走的两个友人在长安左门接着他,便连忙赁了一辆车出城,却是到城南童家桥附近的闲园附近先找了家洁净的客栈,让王守仁先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又到外头叫了一些饭菜送到房里。

“差一丁点就挨了廷杖,我之前看错了你,你的骨头比咱们都硬!”

迸出了这么一句话后,李梦阳满脸复杂地看着王守仁,暗想自己虽是替韩文草拟了这样一份奏折,但如今这情势下,他却知道上书附和那些请逐歼阉的科道言官,不过螳臂挡车自寻死路,也没去鸡蛋碰石头,却不想王守仁竟在这种时候捅破了天。见王守仁苦笑着自己斟满了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他便惘然说道:“我为你的事情去求了元辅,结果元辅说皇上气头之上,不如另求有能耐的人……伯安,我算是明白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事到如今,还提这个作甚。”王守仁放下酒杯,满不在乎地一抹嘴,又看着湛若水道,“元明兄,你不曾为了我的事情去求过徐勋吧?”

“你都说了,我要是去求他,你就和我断交,我怎么敢去?”湛若水见王守仁满脸释然,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不是掩耳盗铃么?我没去,徐昌谷可是去见了唐伯虎,严惟中在翰林院召集人合署奏折给你声援,要不是我用你的嘱咐给挡了,这事情只怕要大得离谱!事到如今,你这廷杖能够免了是什么缘由,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皇上才去过平北伯府,紧跟着就免了你这顿板子,是谁求的情已经很清楚了。你啊……这又是何必!”

“我知道……我在锦衣卫里头没吃什么苦头,马永成传旨廷杖的时候,那些校尉也帮忙拖延,等到了午门前行刑的人又是拖拖拉拉的,最后竟是谷大用亲自来传旨……可即便知道,并不代表我就认同他这些做法。大丈夫行走在世间,就应该行得正坐得直,和那些阉宦勾连,终究不是正道!他本是有才具有胆量也有气度的,为什么……”

这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兄大才,可不要告诉我说不懂这道理。”

随着这话语,湛若水立时站起身去开了门,见外头站着的人是唐寅,他便侧身将其让了进来。进门之后,唐寅也不理会李梦阳脸色有些发沉,拱了拱手就开口说道:“大人让我捎带几句话给王兄。你之前提醒他的话,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怀疑,可疑心有何用?你于皇上尚且有多曰相处教授经史的情分,但此次上书尚且遭到如此下场,更何况其他人?螳臂挡车,智者不为,你的胆色风骨他极其敬佩,但恕不能苟同你这次的冒失。倘若王兄觉得他行事不对,且待十年,再看是非对错。”

说到这里,唐寅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子上:“皇上旨意是让你立刻就走,只怕也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大人已经提早让人准备下了几套衣裳,都是他从前备在闲园的,你们如今身量差不多,正好够用。另外还给你预备了二百两程仪,我吩咐都收在下头柜台上了,收不收但凭你自己。至于这布包之中,是他给如今提督北运河钞关太监杜锦的一封信,让他在路上照应一二。若是你一路平安,这东西到时候烧了也罢,但若是有事,也许可以帮些忙。大人最后一句话,他本应当来送你,但想想还是不来了,请君珍重。”

唐寅说完之后,对王守仁微微一颔首,又对湛若水和李梦阳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临走之际又掩上了房门。这时候,李梦阳不禁苦涩地干笑了一声。

“事到临头,救你助你的竟然是徐勋,而不是身为朝中中流砥柱的……听说就连王阁老也想为你说好话而不得其门……”他突然一把拿起酒壶,揭开盖子径直往嘴里狠狠灌了一气,这才抬起头说道,“我从前看错了徐勋,不管他是忠是歼,可至少是个够义气的朋友!”

“也许吧……”

王守仁看着桌子上那个布包,老半晌才伸手过去将其解开,见其中赫然只有一封写着杜公启的信,并无给自己的只言片语,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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