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最时髦的地方应该是戏院、电影院等场所,但大多数男人最向往的还是迤逦的夜总会。
司徒南闷极的时候也会考察上海的夜生活,因为那里龙蛇混杂,政界要人、帮派流氓、商贾巨富、外国商人还有传说中的各种特务都会云集在那光怪陆离的灯红酒绿中。
在司徒南印象中,小人物发愤图强(小流氓崛起)、民间的恩怨情仇、中外各势力的惊心动魄的间谍战,绝大多数电影情节都发生在上海滩的夜总会,那里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桥段。
华丽的舞厅、悠扬的音乐、撩人的舞娘确实让夜巴黎这家夜总会有资格名列上海滩最让人向往的夜总会之一。
至少在司徒南看来,在没有人造美女的年代、化妆技术也没有百年后那么神奇的情况下,光搜集那群角色舞娘就得花费不少功夫,而且要教她们舞技,礼仪等知识,将她们得高雅大方,确实得花费不少精力时间。
这里是天上rén间!
司徒南心里暗暗下了个定义。虽然那些舞娘看起来都很漂亮,但都不足以让司徒南动心。他独坐一桌,细细品酒,偶尔会抬起头懒洋洋地看着舞厅中那些人的脸孔。心里思考着那些人的从事的职业、姓格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说,场中的那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一脸斯文,经常不断地往身前的舞娘的胸前看去,但每次的时间都不长,转身换了个动作后,他又被那“风光”迷住了。
此人虚伪闷搔,可能是买办经理或者政斧工作官员,司徒南心里判断道。
而他旁边的那个胖子就来的直接多了,虽然穿着西装,但他有些不舒服,可能不习惯西装的约束,于是把领口敞开,露出强壮的肌肉和一小撮绒绒的胸毛。
他身材高大,眼神凶恶,虽然舞步不数量,一双大手却有力地抓住身前舞娘,几乎把那娇躯搂在怀里,粗糙的手指顺在舞娘轻薄的衣服上下求索。
此人凶狠霸道,强悍的体魄、粗鲁的外表告诉别人,他是混黑道的。在上海滩,这是一份很有前途钱途权途的事业。
跟后世的相比,这些人会矜持些。毕竟在光明正大的舞厅,实在不宜做出包厢里的疯狂举动。在暧昧的灯光下,人们心照不宣地进行着一场肉体和心里的舞会。
夜色有些迷雾,司徒南喝了杯酒后,心潮微微泛起。这是个靠窗的位置,可以居高临下看见外面忙碌的马路。
清脆的车铃,辛勤的黄包车,街边卖报的儿童,辛勤而忙碌着,坚强地活着,活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纵情声色的上流人物、强颜欢笑的舞娘和外面车水马龙、混乱卑微既相符又有点不和谐。
在这样酒色迷离的夜,岿然独坐一角,司徒南心里有这样的感觉:我在俯视他们,他们像是蚂蚁!
一群无聊虚伪的男人,享受着舞娘廉价的微笑,每个人都用微笑给自己带上一副防卫的壳。
这样浮华的生活真是乏闷!
吴曼丽心里叹道。她陪客人跳了两支舞后,没了兴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重复了无数次的摇摆动作。
她是夜巴黎最红的舞娘,不过架子高,一般人很少有机会跟她共舞。虽然出道不久,半年多点,但被老板收为干女儿后,绝了不少男人的心思。
嗯,在这魔都能撑起这间红火的夜总会,他的主人自然也是有点本事,他的禁脔(干女人)也贴上了“多谢参观,拒绝动手”的标签了。
虽然偶尔可以耍一下大牌,但吴曼丽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个赚钱工具,不值得骄傲,所以平时也是听和气的样子,人缘不错。
婉谢了一些人的邀请,吴曼丽从舞池里退了下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临街窗口附近。
格子西服,不打领带,上面松开一颗纽扣,眼神懒洋洋的,有些玩世不恭。同时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又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
“又是那个奇怪的家伙!每次都是一个人静静的喝酒,好像看戏一样,看完戏就回去了。”吴曼丽心里想道。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司徒南。不是没有人过去搭讪,但那个家伙实在太骄傲了,不管是舞娘还是其他的客人都被他旁边的几个冷峻的保镖拒绝了。
“这位先生,坐久了对腿不好,不如陪我跳支舞,活动一下身子吧!”吴曼丽走到司徒南身前2.5米外,笑道。
这个距离是她多次观察得到的结论,果然,本想起身的保镖没想到吴曼丽停住了脚步,正好起身拦截也只好有些悻悻地做了回来,不过把他们淡淡的犀利的想把刀子般冷峻的目光审视着,吴曼丽心里有些退缩。
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此前那些搭讪的人都不等司徒南就会就退了回去。不过还是用力地挺了挺胸,一双美目落在司徒南身上。
司徒南仿佛被耳边的吴言侬语“唤醒”,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胆大的舞娘。精致的脸蛋,高挑的身材,轻薄的旗袍堪堪遮住前凸后翘的曲线。
开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