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
白云山顶,树木丰茂,林间小亭点缀其间,白云深处不时传来几阵鸟叫,叫声清脆明快,在林间回荡。
秋天的风走过,洒下一片金黄,如同一群精灵翩然起舞,霎时好看。白云山静谧而安详,走入其中,山下的纷扰马上就消融在这林间美景中。
渐渐地成为广州的名胜风光,平时文人搔客或者走卒布衣喜欢白云山凑,才子佳人留恋风光,走卒小贩为一餐糊口,各有所得。
这一天山上来了一群特殊的人,几个精壮的大汉守在路口,有白的有黄的,高大威猛,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些大汉警惕地看着过往的游人,一般人都受不了他们刀子般冷峻的目光,不是加快了脚步绕道走,就是原路折返。
不少人回过头来,就看见不远处白云松涛那里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挺拔背影,原来那些大汉都在默默地守卫着那人。
林一民看见几个提着担子的小贩不情愿地往回走,有些不忍,便吩咐一个手下把小贩的货物连带工具一起全部买下。
“这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小的一定办到。”有个比较有眼色的小贩笑着道。
“你们几个在下面路口设路障,不要让别人上来。每人一个大洋,干不干?”林一民下了个霸道的命令。
那些小贩从林一民接到了差事后,很快麻利地距离林一民他们不远处路口设立路障。
看着那些人屁颠屁颠的样子,林一民摇摇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司徒南,眉头又皱了起来。
以前林一民听人说,有人入定或者入魔了,就会呆呆地站着躺着,不理会旁边的事。如果突然叫醒那人,可能会让那人走火入魔,最好的办法是等那人自己醒过来。
林一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不过司徒南从早上开始就站在那里很久了一直没动过,林一民叫了他几次也没反应,于是便不敢打扰司徒南了,生怕——司徒南伫立在一块巨石面前,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但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这里。好像回到了一个老朋友的面前,默默地倾诉心事。
静静地站着,看着,目光投射在光滑的石头表面,起当初跟薇儿在白云上刻下的山盟海誓的情景在司徒南的脑海里浮现。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过往的一切一幕幕重演。
司徒南忍不住伸手去摸“薇儿”的脸,只是指尖传来的是冰冷的石头,梦一下子消失掉了,“薇儿”也不见了。
司徒南心里疾呼,用力去抓,只是抓到的是冰冷的现实。
这是1919年的广州,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广州。这里没有你的恋人,没有你的家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叫司徒南的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有的只是一座乌烟瘴气的魔都!黄赌毒一个比一个泛滥,政斧、军队、政客?????全都让人失望!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钱比价好赚,到处都是商业机会。
可是我还少钱么?
司徒南苦涩一笑。回到广州后,他总觉得有些压抑,有说不出来的难受,脑海中总不由得想起那个留在他青葱岁月的广州。
“石头还是那块石头,只是你来早了,这里没有你曾经刻下的山盟海誓。
你只是一个过客,不是归人!
走吧!”
心里有个声音呼唤着。不知道多久,司徒南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他茫然地转过头,山顶的烟雾弥漫,太阳已经西斜了,点点余光洒在林间,被树叶的间隙撕得粉碎,这是个残梦!
“我来了过久了?”司徒南问身边的林一民。
“从早上上山到现在,现在已经六点了,该下山了。”林一民有些解脱地答道,心里松了口气。
他捶打一下大腿,踢踢腿,陪司徒南站了半天,他也累了,只是刚才见司徒南想着心事,想入了魔一样,他没敢打扰,在一旁默默地看护着司徒南。
“少爷,你没事吧?”林一民担心地看着司徒南。
只见司徒南满头大汗,衬衫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胸口不断起伏,喘着气,好像要虚脱了。
“没事。”司徒南摇摇头,他刚迈腿,发现双腿想惯了铅一样重,一种无力的感蔓延全身。
在众人的搀扶下,司徒南狼狈地下了山。
白云山脚下有美华公司投资的白云山药厂,林一民看夜黑了,便把司徒南带到白云山药厂。
下山后,司徒南病了!大病一场,发起了高烧,全身像烧红的碳一样。
林一民不敢怠慢,马上通知了劳拉。
劳拉急忙地赶了过来,他走进病房,看着司徒南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已经睡着了,但脸色也烧得通红,眉头还微微皱着,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劳拉感到心痛,默默地陪了司徒南一会儿后,看司徒南没有醒来的意思,她轻轻地走出房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劳拉问道。她知道司徒南身体一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