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刚要让卜沉将这事了了,却见卜沉脸色铁青,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乐厚心中一寒,心道:我只顾着嵩山派的面子,却没有想到卜师弟的脸面。
唐近楼侧耳倾听,大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那粗豪的声音立刻从四面八方想起:“嵩山派实在窝囊。这客栈之中,光是二代弟子就有数十人,若是这样还给人磕头,我看嵩山派也不必混了,趁早解散算了。哈哈哈哈……”他笑声一起,登时四面八方都是笑声,仿佛有无数人同时发笑,极为可怖。
苏雁月紧张的握着剑柄,脸色苍白,那是刚刚心力消耗还未恢复的缘故。定逸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这人内功并非高到极点,只是他会腹语术这等奇门功夫。因此才会显得神秘。”方生大师高宣佛号,道:“施主有话,何不现身一见,当面说来。”那人只是哈哈大笑,并不答话。
唐近楼侧耳倾听良久,此刻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乐厚看了看唐近楼,又看看卜沉,心中只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才好。忽然卜沉说道:“岳师兄,这小子以下犯上,我实在看他不过……”
话未说完,唐近楼身形一晃,向西南方向的人群中冲了去。冲进人群,唐近楼左右手轻轻推挡挤按,便将人向边上推开。乐厚看见唐近楼冲进人群,转瞬间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他在做什么。
忽然唐近楼的声音响起:“咦,木驼子,原来是你!”乐厚脸色一变,随即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人群中一阵骚动,几声惨呼声中,一人撞出人群,向乐厚冲了过来。唐近楼的声音响起:“乐师叔。这位塞北明陀你可认识么?”
乐厚脸色铁青,说道:“木先生,请留下来吧。”双掌一挥,两股力道已经袭向了木高峰。木高峰虽然陀刀在手,但乐厚掌力一出,他就知道绝不可能在三两招之内逃脱,右侧站着少林的方生大师,和尚的武功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少林的和尚那是绝对惹不得的,搞不好就是个大高手。
木高峰身子一转,向卜沉扑了过去,他仗着腹语术,对唐近楼冷嘲热讽,本以为可以趁火打劫,火上浇油,没想到唐近楼的内功竟然精妙到了这种地步,竟能听出他的位置来。唐近楼出手之时,他身旁那什么什么门派的掌门一脸惊诧骇然,显然并不知道一直传音的人就站在他的身边。
卜沉阴沉着脸,表情跟木高峰颇有相似之处,都是郁闷难当。卜沉虽然名列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威望。修炼的武功也是嵩山派中十分偏门的刀术。一个剑派之中修炼刀术,这本身就难以有大的成就,更难以在门派中取得威望。因此在嵩山派中,他和沙天江一直都是小弟似的人物,若不是左冷禅实在是对几个师兄弟一向极好,出了摩擦又能够一视同仁,他只怕早就呆不下去了。
今天乐厚逼他向唐近楼低头,在他看来,实在是此生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他一腔的郁闷,此刻随着长刀,向木高峰倾泻而去。
木高峰压力大增,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拼了命的攻击他。不过是一两招之间,唐近楼已经到了身前。木高峰心中惊骇,唐近楼的剑术他已经见识过三次,一次比一次强,若是再让他缠上,恐怕难以向上次一样,凭着毒水出其不意的离开了。
那毒水是木高峰最后的保命手段,是从一种只在塞北大漠才有的毒蜥蜴身体里炼出来的。这几十年来,木高峰武功从弱到强,这毒水每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候用出,但江湖之上,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驼峰之中,藏有剧毒,只因为他每次使出这手段,对手都当场毙命。唐近楼是第一个从他的毒中逃生的人。
木高峰心知只有拼命一搏,才能逃的性命,唐近楼上次对他欲杀之而后快的情形他至今记忆犹新,以他的恶名,方正乐厚等人或许会绕他一命,但唐近楼若是动手杀他,这些人也绝不会管。
主意已定,木高峰心一横,脚步一转,陀刀倾泻而出,攻向了唐近楼,唐近楼长剑左挡右挡,将他凌厉的攻势随意化解开来。
木高峰成名三十年,此刻全力攻击,非同小可,群雄看见陀刀舞得风雨不透,大部分人连刀影都看不清楚,但唐近楼出剑潇洒,却能轻而易举的破解了这些杀招,修为实在让人骇异。许多人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刚才当真卜沉动了手,只怕也难取得了好,怪不得乐厚要拼命那两派的交情说话。
卜沉此时已经挺剑攻来,他们两人围攻,木高峰决计逃脱不了。乐厚束手而立,方生大师眼见卜沉刀势凌厉惨烈,显然是想要了木高峰的性命,后退一步,低声道:“阿弥陀佛。”
木高峰眼光一寒,左手一抹,高高跃起,长刀嗤嗤作响,唐近楼一皱眉,退了一步,木高峰左手一挥,一股黑水袭向了卜沉,卜沉离得极尽,眼见黑水袭来,他江湖经验极为丰富,连忙向左避开,长刀挥舞,不让黑水近身,只听嗤嗤声响起,黑水溅到地上,顿时将方石腐蚀出一个个的小坑。
卜沉心中一寒,他长刀使用多年,早已如臂指使,现在虽然长刀挥舞不停,但也能感觉到刀已经受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