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急匆匆跑过黄杏儿身旁,招呼也没打,黄杏儿在后面焦急的喊,“狗子哥,你干嘛去,白菜还没拿呢,你等等我……”
一口气跑回府衙,方冠群正在房间内洗漱,扑通一声,门被李狗子推开,方冠群被冷不丁的下了一跳,看到李狗子后笑着将手里的布帕扔进脸盆,“狗子,怎么了?跟火烧屁股似的。”
来不及喘口气,李狗子心急火燎的说道:“爷,不,不好了,要出,出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啊,看把你急的,坐下说。”方冠群看李狗子这个样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拉着李狗子坐了下来,“慢慢说,先喝口水,喘口气。”
接过方冠群递过来的水,李狗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爷,今天早上我和杏儿去买菜,碰到了甘夫人,她,她拉住我告诉了我一件事儿,是路宽……”
“路宽?什么事儿?”
李狗子将遇到柴欣,以及柴欣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跟方冠群说了一遍,方冠群越听脸上的神色越凝重,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狗子,去把大眼哥和强哥找来。”
三人围坐在书房里,常玉勇和强子听完方冠群的话,一跳三丈,“他奶奶的,这个路宽还真歹毒,竟敢发动百姓造反,这条计策真够毒的,路宽他们杀几次都不为过,可是这百姓……”
“不,大眼哥,事情绝不会是这样的。”方冠群打断了常玉勇的话,“大眼哥,你想想,百姓怎么会反我们,咱们来这的这些日子,一直是为老百姓办事儿,老百姓不是糊涂人,谁好谁坏,怎么会仅凭路宽的忽悠就会围攻衙门?”
强子急的抓耳挠腮,“冠群,眼瞅着就过年了,他们要是真的围攻衙门,咱们上哪弄那么多人手……”
方冠群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慢慢的踱步,“别急,慢慢想想,他们会找谁?”方冠群猛然站住身,“大眼哥,路宽一直和王昌盛在一起,王昌盛是个奸商,他对老百姓是根本不正眼瞧的,你说路宽这些日子一直在各县游走,他们肯定是联系各地的乡绅,再由乡绅联系可能联系到的人,和各地的知县一起筹谋这些事儿!”
“对啊,咱们以来就杀了各地知县还有商会的锐气,表面上他们都服服帖帖的,心里肯定不服,也只能有着一种解释,他们串通起来,报复咱们,只要这事儿成了,那么咱们就无法在保定立足,还会被皇上砍了脑袋。可是……”常玉勇纳闷的说道:“仅凭几个乡绅会闹出多大的动静,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有把握会扳倒咱们?”
“问的好!”方冠群称赞道,“咱们想的一样,乡绅不足为惧,他们背后的人才值得我们提防。”方冠群像是想起了什么,“大眼哥,咱们似乎忽略了一点东西。”
“什么?”常玉勇和强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哼,土匪、强盗!”
“对啊,我们怎么把这些人忘了,咱们来保定一直忙于百姓的生计,腾不出手对付他们,对于匪寇之事一直是提防多过打击。不过,冠群你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匪寇知道咱们的手段,所以一直是老老实实的,很少听到保定境内有哪里出现过抢劫之类的事儿。”
“嗯,我现在担心的是路宽把这些无恶不作的匪寇和官兵召集起来。”
“冠群,咱们和保定守备司也没触过,就连你上任他也没露面接风,但听说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缺乏训练,懒散至极,就算是他和路宽勾结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倒是匪寇不得不重视,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只要有好处,就算是亲爹娘也敢卖。对付他们要花大力气。”
方冠群想了想,“大眼哥,这样,你们去严大哥那跑一趟,让他来府衙商议一下,我和狗子去守备司看一下。”
路宽和王昌盛在书房里肆无忌惮的笑着,“王老板,咱们策划的事儿越来越近了,事情成功,我保你得到一官半职的,如此,甘仕林就不会凌驾在你的头上,见到你就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哈哈,还是路爷筹谋的好。哼,姓方的上任就讹去我一千两银子,甘仕林也就会拍马屁,不替我们这些生意人说话,反倒替姓方的做事儿,如果长此下去,那还得了,我们赚的钱还不够捐的呢。重要的是,我觉得开了春,姓方的一定有大动作,似乎是盯着我们手里的地,如果他把我这些年经营的这些地还给那些穷鬼,还不如杀了我呢。”
路宽靠在椅子上冷笑着,“方冠群的这一手我见识过,在沧州的时候,他曾经把我家侄少爷这些年得到的地全都还给了那些百姓,那些好地让那些穷鬼占着能种出个啥。把地给穷鬼等于断了咱们的财路。”
“对,我们种地不纳粮,这样,每年会有不少的进项,咱们把这些利害关系跟下面的乡绅一说,个个感到危机感,咱们真可谓是一呼百应,那些一直窝在山上的各山寨的老大,也都快憋疯了,自打方冠群来,他们一只猫在山上不敢有所行动,咱们这次让他们放放风,哈哈……”
狂笑声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收住笑声,王昌盛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路爷,虽然咱们这次很有把握,可是这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