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梁茹怎么喊,方冠群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济世堂的大夫拎着药匣子走进来,依兰拉起梁茹,“好妹子,别哭了,先让大夫好好看看冠群。”
大夫坐在床边将手指搭在方冠群的手腕上,不禁皱起了眉头,紧接着翻开方冠群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方冠群的腹胸,摇着头对徐允之说:“唉,少东家,方大人伤的不轻啊,皮外伤好治,可是这一下断了五根肋骨,似乎内脏也有损伤,恐怕,唉,我尽力吧……”
一屋子人一听这话都慌了神,徐允之几乎哭着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治好,花多大的代价都行!”
“唉,尽人事知天命,我先开张方子试试……”
给方冠群敷上药,又灌上汤药,一屋子的人谁也不愿离去,或坐或站的围在方冠群身边,徐允之趁这个机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牛大壮懊恼的蹲在地上,使劲打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那天有个小孩来找冠群,我怎么就不问清楚呢,我该死,我该死啊……”
徐允之拉起牛大壮,“大壮,别打了,这不能怪你,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牛大壮抓着徐允之的肩膀吼道:“为什么不杀了路宽,为什么?”
“杀他有用吗?难道我不想杀他吗?路宽为什么会偷偷的绑了冠群,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这么做,如果咱们杀了胡一雄和胡靖手下的人,那么胡一雄势必会想尽千方百计把冠群,你,我,还有咱们这些兄弟都杀干净,到那时,沧州又是胡家的天下,老百姓怎么办?”
一席话使牛大壮的有气无力的垂下双手,徐允之接着说道:“这次如果不是一虎兄发现的早,恐怕到现在咱们也不知道冠群在哪。不过咱们如今要加倍小心,咱们安排一下,防止胡一雄的人又趁机混进来,兴风作浪。一虎兄,加派人手去城门,有可疑的人立刻盘问,大眼哥,加强城内巡逻,李进,总兵衙门的事你就一肩挑吧。”
徐老爷子站起身来说道:“我看大家都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就行,都在这里也只是干着急,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李进忽然想起今天已是九月十五,连忙问:“允之,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可现在的情形……”
“延期吧”徐老爷子说道:“冠群如今昏迷不醒,允之怎么会有心情成亲,只好委屈依兰了。”
“伯父,依兰不委屈。”柳依兰扶着悲痛的徐夫人说道:“如今没有比冠群醒来还重要的事,我和允之的婚事等冠群醒来后在办也不迟。”
徐夫人拍着柳依兰的手说道:“你能这么想,伯母很欣慰。冠群一定会醒过来,一定会……”
李进等人离开了徐府,梁茹却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方冠群,都知道梁茹对方冠群的情意,所以都不见阻拦,偌大的房内只剩下方冠群和梁茹,梁茹看着方冠群已经消肿却依然淤青的脸,泪水不由自主的又垂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方冠群的脸上……
方冠群静静的躺在床上,欣喜的发现自己回到了家,冬儿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儿子张开小手喊着爸爸要抱抱,方冠群抱起儿子揽过冬儿,清晰的感觉到冬儿发丝的香味和均匀的呼吸,儿子正用小手抚摸着方冠群冒着胡子茬的下巴咯咯咯的笑着……忽然,一束刺眼的光把冬儿和儿子吸了进去,看着冬儿和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方冠群急忙用手去拉,却怎么也抓不住,方冠群大喊着:“冬儿,儿子……”
“冠群,冠群……”梁茹抓着方冠群扬起的双手呼唤着,“冠群,醒醒,醒醒……”门开了,徐允之几步跑到窗前看着依然昏睡的方冠群问:“怎么了?冠群刚才醒了吗?”
梁茹轻轻的将方冠群的双手放进被子里摇了摇头,“没有,我想他是做梦了,梦里,梦里……”梁茹深吸一口气,忍住又要落下来的泪水说道:“他好像喊他的妻子的名字还有儿子。”
徐允之明白梁茹此刻的心情,却不知怎么安慰她,“梁茹,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梁茹摇摇头,“不用,我没事,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他的妻子,可是我现在只想他能好起来。”徐允之叹了口气,“别太难过了,冠群不会扔下我们的,我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就像我受伤时他也是坚信我会好起来一样……”
刘一虎亲自守在城门口,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城门不远处驶来的两匹马引起了刘一虎的注意,刘一虎手搭凉棚看过去,马上的一个人很面熟,却一时没想起是谁,等到马儿渐渐接近城门刘一虎才看清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胡蕊儿。刘一虎如今是看到胡家人就恨得牙根痒痒,等胡蕊儿来到城门前,刘一虎示意手下拦住了胡蕊儿。
胡蕊儿一脸的疲倦,灰头土脸的样子再加上一身的男装,这个样子让人根本想不到她就是当朝宰相的宝贝女儿。胡蕊儿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方冠群,没想到却被拦在了城门前,胡蕊儿心急火燎的问道:“城门是自由出入的地方,为何拦住我们?“
刘一虎走上前示意手下放下手里的长枪,“这不是胡大小姐吗?不在相府待着,跑我们这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