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此漫长,方冠群寸步不离的守在徐允之身边,因为伤口的原因,徐允之在发烧,方冠群一遍一遍的用泠水擦拭着徐允之的身体,只求他能熬过这一夜……
胡府,胡蕊儿近乎一夜没睡,方冠群杀人的目光和徐允之后背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她不敢入睡,辗转反侧,迷迷糊糊捱到天色发白才睡下。门外,路宽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听着屋里的人儿一个劲的哭泣,自己的心里像被割了一刀般难受,如果没有方冠群的无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发生这样的事大小姐就不会受到惊吓,归根结底都是方冠群的错,可惜,自己没能杀了方冠群,不过也不错,伤了徐允之更让方冠群难受,徐允之,你死了方冠群才会一辈子不安,也算是你对大小姐无理所付出的代价……
正当路宽想得出神,嘎吱一声门开了,胡蕊儿肿着通红的眼皮走了出来。路宽赶忙问:“大小姐,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昨晚你都没吃饭。”
“你在这干什么,谁让你在这了?”胡蕊儿白了一眼路宽没好气的问。
“我担心你,所以一直在这守着,一步也没敢离开。”
“谁要你担心我,我好得很,走开!”胡蕊儿伸手就推了一下路宽,路宽站了一晚上了,腿都麻木了,被她这么一推,倒退了好几步,还好走廊上的柱子挡住了他没有摔到。胡蕊儿见此情景伸手想要去扶路宽,但一想到他掷出去的那一飞刀插在徐允之身上的情形又把手缩了回来。
“大小姐既然不愿看见我,那我走。”路宽挺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双腿看了一眼胡蕊儿转身离开。
“等等!”胡蕊儿叫住了路宽,路宽心头一热,急忙转过身,“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昨天和你打架的那个人,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什么人,在哪住?”
“大小姐问这个干吗,教训他们的事我来办就行。”
“问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和我打架的叫方冠群,是沧州的七品总兵,受伤的是他的表兄,叫徐允之。”路宽疑惑的看着胡蕊儿老老实实的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你帮我把侯管家叫过来。”说完,胡蕊儿扔下路宽回身走回房间。
不多时,路宽带着侯有德来到房门外,路宽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门,轻声说:“大小姐,侯管家我带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吧。”
门开了,胡蕊儿走出来对侯有德说:“你今天陪我上街,到最大的药铺,买几支上好的人参,燕窝,还有……总之什么最补身子买什么。”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侯有德躬着腰毕恭毕敬的说。
“嗯,对了,徐允之的家你知道在哪吧?”胡蕊儿忽然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老奴知道。”
“嗯,走吧。”
“等等。”路宽叫住了胡蕊儿,恍然大悟的问道:“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徐府看望徐允之?”
“是啊,怎么,不行吗?”胡蕊儿头也不回的,冷冷的回答。
路宽急忙说:“不可,你是堂堂的宰相府大小姐,没有必要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况且,他是对你无礼的方冠群的表哥,你不必向他们低头。”
胡蕊儿猛然回过头,冰冷的看着路宽,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像你一样杀人不眨眼,更不像你一样这般冷血。昨天只是因为一匹布,就让你痛下杀手,我是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为了得到一匹布而不惜伤人性命的千金大小姐吗?”
“不是,是方冠群先对你无礼我才出手的。”路宽急忙分辨。
“他没有对我无礼,布是他先拿到的,是我先出手打他,他出于本能保护自己,况且他也没伤我分毫,本来可以好好解决的事,却让你搞得一团糟。侯管家,我们走。”说完,胡蕊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路宽的视线。
路宽呆站在那里,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脸不停地抽搐着,那道疤痕更加的阴森恐怖,半晌路宽才喃喃自语道:“我搞得一团糟,我杀人不眨眼,我冷血……”
徐管家匆匆忙忙赶到徐允之的房里对正在给徐允擦身降温的方冠群说:“表少爷,门外胡府的管家带着一位姑娘要拜见您,您看……”
方冠群放下手中的布帕,皱着眉头问:“胡府的管家来这干嘛,还有位姑娘,长什么样?”
徐管家简单的说了一遍胡蕊儿的样子,方冠群哼了一声说:“是她,她来干什么,就说我没空,不见。”
“表少爷,我刚才也跟那位姑娘说了,你现在没心思见任何人,可是那姑娘说了,今天若不见到你是不会离开的。”
“那就让她等着吧。”
眼看快到中午了,侯有德拿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擦着脸上渗出的汗试探着问胡蕊儿:“大小姐,你看咱们等了半天了,也没人出来,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看着大太阳,别把您晒坏了,老奴没法向宰相大人和老爷交代啊。”
“等不着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用管我,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太阳底下的胡蕊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