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他,倏然发现不仅是项庄,就连自己身边的亲卒眼里,也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对生的渴望。
已经压倒了一切。
“霸王,蓟县城中,我军共有将兵三万余众,其中伤病蠃弱之卒约三分之二,能战之兵细算起来不足万人,不过,在听到援军到来后,全军将士士气高涨,纷纷求战——!”项庄一脸喜色的回道。
“好,要战便战,我项籍就算料醉如泥了,也一样能将上马搏杀,杀他匈奴大营一个人仰马翻。”项羽大声道。
说罢,项羽一脚将摆酒的案几蹬翻在地,取过一旁亲兵捧着的盔缨战甲,大阔步的走出旧燕王府门。
乌锥马一见项羽出来,立即“希律律”的长声嘶鸣起来,这段时间,楚军上下缺粮得紧,不少战马也俱被杀了充作军粮,这一匹乌锥马能够幸免,还要得益于它是项羽坐骑的原因。
李原亲率联军来援。
这一意外的消息,让项羽已趋绝望的心再一次充满斗志起来。
李原能够做到的,凭什么他项羽就不能做到,匈奴人多又怎么样,想当初,在漳水畔,楚军面对的,不同样是多达四十万的秦军精锐,现在,在面对匈奴人的围攻时,真是匈奴比当时的秦军更强吗?
显然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楚军的斗志跌落了。
在赢得了地位、荣耀和财帛之后,楚军上下渐渐的失去了当初一无所有时的那股子拼命劲头,不少的楚军将领比如周兰这样的,开始明哲保身,开始在战事吃紧时选择保存实力,不再象以往一样奋勇当先了。
八月十四曰。
晨。
当天空中的第一缕彩霞开始照向蓟县城头时,准备妥当的楚军突围部队打开南门,就象一团火热的烈火一样席卷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匈奴大营。
这是一次绝望的出击。
楚军丢下了近三万的伤卒病卒,几乎以狼狈不堪的姿态出战,如果再败,楚军将再无挣扎之力,在楚军冲阵的最前面,项羽、项庄、曹咎、薛公等数名楚军大将以决死之势突击,一时间将匈奴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红色的浪潮席卷而至。
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突破了匈奴人的第一道防线,散落的战马在帐篷之间漫无目的的奔跑着,而它的主人,则躺倒在楚军突围的路线上,直接被踩成了一堆的烂泥。
匈奴中军穹庐大帐。
冒顿的病情在抗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后,终于开始渐渐的康复,这次,在得知楚军出城的消息后,即开始调兵遣将,围城的匈奴骑兵还有约十万人,这些骑兵均是冒顿从漠北带来的精锐之师。
以十万精骑对付不足一万的楚人。
冒顿其实并不担心结果,他真正关注的对手,还是那个每每出乎他意料,又每每让他感到极不舒服的李原。
“大单于,楚人破了第一道营垒,现在正向中军而来,左右大将、右骨都侯的军队正在聚拢过来。”
冒顿帐中,一众亲将已经围拢过来,虽然一时间楚军还不可能杀到匈奴中军大营,但冒顿的安危却是让这些亲将们格外的担心。
楚军虽然算不得什么?
但项羽却是世上一等一的猛将,这样的单挑悍将一旦发起疯了,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人物,万一要是让他冲到中军处,那谁也保不准冒顿就能安然无恙,说到底,这还是由于冒顿一场病的缘故,要是换了健壮的时期,冒顿只要一跨马,就能远遁出数里之外,根本不用去担心楚人的追杀。
“传令各部,围杀楚蛮,今天,我冒顿要先宰了项籍这个楚贼的首级,然后,再率大军与那李原决战。”冒顿脸色铁青,冷声下令道。
燕地。
已经彻底成为了撕杀的战场,匈奴人与中原人相互之间的战线,早已分不清彼此,而这样的混战,正是擅长突袭的匈奴人最喜欢的,冒顿就不相信,李原的所谓联军,就能将他大匈奴的精兵强将给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