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一怒,山河震动。.
在李原的亲自干预下,李必与阎乐之间的矛盾起因终于弄清楚了。原因可以说很简单,又很可笑,就是李必对阎乐这个前赵高集团的重要人物看不惯,同时,军情司作为秦国最见不得人的部门,油水也是异常的丰厚,这样一块大蛋糕,李必舍不得让出来,尤其是让给阎乐这样的人。
拖着不办。
这是李必想出的招数,他本想着这件事情只要拖一拖,时间一长,李原对阎乐的态度就会发生转变,到那时他不移交非但不是抗命,而且还是功劳一件。就算阎乐还能得到信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赔礼道歉一下就是了。
查明真相之后,李原大为盛怒,立即下令将李必革去咸阳令职务,直接投入廷尉大狱,等查清楚他中饱私囊的钱财数目之后,再行定夺。
与此同时,李原又着令调高奴的边军将领蒙虎率本部人马入驻长安城,接替负责长安、咸阳两城的治安事务,并任命蒙虎为廷尉,全权负责查办李必贪腐和渎职案件。
“蒙廷尉,汝叔祖蒙毅就曾经当过秦国的廷尉,查办了数起大案,今曰李必一案,本侯也相信,你能以公正的态度,不徇私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在迎接蒙虎进城的一刻,李原斩钉截铁的说了这么一句,调边军入城的举动,李原也是迫不得已。李必担当过亲军营的将校,又在咸阳主政多年,他手下的那些将士虽然不太可能造反,但至少也会对李必抱有同情之心,这种情况下,李原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劫狱等暴力事件。
边骑的入城,一下加剧了长安城的紧张气氛,在东市的胡商更是人心惶惶,纷纷传言是北面的匈奴人再次打过来了。
一连数天。
长安明媚的阳光不再,长街之上,尽是腥风血雨,但凡与李必有牵扯的官员,都被廷尉府请去“喝茶”,为了彻底的查清楚此事,李原更是亲自坐镇廷尉府,督促蒙虎加快速度,提审李必,务必将问题交待清楚。
蒙虎开始提审的时候,还有些顾虑李必的关系和以往的交情,在说辞上比较的委婉,可惜的是,李必在被抓捕之后,情绪异常的激动,根本不听蒙虎在劝他什么。一直到蒙虎将李必手下的招供给他看过,李必才始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大秦新历五年,一月,春。
李必的案情在经过了一个半月的彻查之后,终于水落石出,随着交待的深入,李必案件涉及的钱帛数目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在短短的一年半时间内,李必先后在军情司和咸阳令任上,利用虚报人头、任用亲信、侵吞公财等手段,直接或间接的收授贿赂等钱财共计铢钱三万、金二百八十、其它玉器等贵重器物若干。这些东西有的被李必转手送人了,更多的被私藏到了咸阳城外的私人田庄内。
一条利益的链条慢慢暴露了出来,正如陈平想的一样,李必利用和李原、赢玉漱的特殊关系,让许多想要接近李原的人相信了他的假话,这条链条就象滚动的雪球一样,牵扯到越来越多的秦国官员和重要人物。
“凡有贪腐之举者,斩立决!”按照秦律,李必最后的结局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在廷尉府宣判的过程中,李原却陷入了一场信任的危机之中。
李必的案情让秦国上下震惊不己,为李必求情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这其中,犹以长公主赢玉漱为最。
“武侯,李必这事,确实是他不对,不过,他所私扣下的那些财帛,也不是他一个人花掉了,其中有不少的送进了宫内,这要是判的重了,本宫这里实在于心不忍。”赢玉漱亲自从王宫过来,到李原的书房求情。
“这件事,玉儿就不用艹心了,李必他是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李原摆了摆手,无力的摇头拒绝道。
“武侯,你不能这般绝情,当初,要不是必哥儿,你也活不到现在——!”赢玉漱继续劝说着,眸中隐隐有了泪光。
李必是荥阳李府的老人,从打就在府中长大,他的父母也是府中多年的老仆,这一回求到赢玉漱的头上,她又怎么能够不管。
“玉儿,你知道李必都做了什么,他受贿、私吞公财,打击报复,这些按照律法不能干的事情都干了,要是轻饶了他,我又如何去面对万千秦国的百姓。”李原恨声道,赢玉漱在顾念旧情,可却不知,这旧情却是要毁了新生的秦国。
“百姓知道什么,这一次,要不是陈平不肯担责任,要不是阎乐作对,必哥儿的事情怎么会闹得这么大。”赢玉漱气怒交加,一甩衣袖泣声道。
“你知道什么,这事情就是李必做下的,跟相国、跟阎郎中都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要砍他的头的,是我李原,不是其他任何人。”李原大声道。对于赢玉漱的不理解,他第一次感到了困惑与失望。
军无戏言,军令如山。
李必的贪腐行为让李原深为痛心,李必也算是从军过的人,当知道秦律是什么,他这是知法犯法,按照律法来讲应该罪加一等,一直以来,李原对自己的要求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身边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