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一队接一队的唐军开到,在于阗驻扎。到眼下为止,开到的唐军已经达到七八万,再过数曰,十万唐军就可以全部开到了。
此时的于阗,已经成为一片兵营,到处都是帐幕,唐军在训练,一派热火朝天。
“得得!”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只见李泌在一队唐军的簇拥下,急驰而来。
李泌一头汗水,风尘仆仆,却是顾不得其他,直奔帅府。到来帅府,李泌翻身下马,把马缰递给随从,拍拍身上的灰尘,略一整理衣衫,昂头挺胸,快步进入帅府。
帅府中,李昌国与众将正在商议,如何打接下来的这一仗。正议着,只见李泌快步进来,李昌国笑道:“李泌,你可算是来了。”
接下来的大战,必然是两国的决战,事关重大,足智多谋的李泌占有很重要的份量,李昌国在等他前来参赞军机。
“见过大帅。”李泌喘着粗气,冲李昌国见礼。
“免了。来人,给李泌上茶。”李昌国冲康德一挥手,康德领命而去。
“见过各位将军。”李泌冲各位将领抱拳见礼。
“见过李先生。”李泌虽然年轻,却是青年隽杰,很有名望,众将不敢有丝毫轻视。
康德端着茶水上来,李泌赶了数曰的路程,口干舌燥,一闻到茶水,喉头不由自主的就抽动了,接过茶盅,顾不得形象礼仪,张开大嘴就喝,一阵阵咕咕的牛饮声响起,几口就把一盅茶喝光了。
“呼!痛快!”李泌横过袖子,抹抹嘴角,打着水嗝,直呼痛快。
“坐下说。”李昌国一挥手,康德再搬来矮几,李泌谢一声,坐了下来。
“大帅,急召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李泌心知李昌国急召他前来,必然有重大军务,直奔主题。
“事情是这样的。”李昌国三言两语把情形说了。
“哦!这个阿布?穆斯林竟然精通华夏兵书战策,用起了阳谋,有意思,有意思。”李泌有些意外,一阵讶然,然后就是赞叹不已:“这阳谋用得不简单呀。”
阿布?穆斯林一个大食人,竟然精能中国的兵书战策不说,还把阳谋用到如此境界,堪称一奇了。
不得不说,阿布?穆斯林这次的谋划非常了得,就是李昌国、李泌、郭子仪他们自认,也不见得比阿布?穆斯林更高明,打从心里赞扬,虽然他们是敌对关系。
“是呀。”众将齐声附和。
“大帅有何谋划?”李泌打量着李昌国问道。
李昌国足智多谋,能征善战,李泌对李昌国的谋划很是期待。
“只是有些想法,眼下还说不上谋划,命你前来就是要听听你的高见。”李昌国眉头一挑,道:“如此大战,不是一个人能谋划得好的,需要多听听才成。”
“大帅如此胸怀,李泌佩服。”李泌对李昌国集思广益,多听听将领们的意见之举大为赞成。
“李泌,你说说你的高见。”李昌国盯着李泌。
众将知道李泌才智不凡,他的意见一定让人闻所未闻,想所未想,无不是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大帅,我以为眼下的情形如同两人对奕,你手中有多少棋子,我手中有多少棋子,彼此心中有数。”李泌眉头一拧,沉吟着道。
“说得没错。”众将齐声附和。
阿布?穆斯林用的是阳谋,何为阳谋?阳谋就是摆明了,放在明面上,你还不得不往里钻,因为击中的是你的要害,不去也得去。
阿布?穆斯林就是要用龟兹为饵,逼迫李昌国集中唐军前去龟兹,与他在龟兹大战一场,他要趁机歼灭唐军。
同样的,李昌国也想全歼大食军队,需要一个合适的战场,阿布?穆斯林选在龟兹,正中李昌国下怀。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意图,对方的兵力、优势都清楚,正如对奕,对手的棋子路数,彼此都清楚。
“对奕之际,对手的棋子路数都清楚,要想取胜,唯有算计二字。”李泌道出真谤。
“算计!说得好!”众将再度齐声附和。
对奕,算计高明者胜,眼下的大战与此一般无二,唯有算计高明才方能取胜。想用阴谋诡计,已经不可能了。
“大帅,请容我说说双方的优劣。”李泌冲李昌国一抱拳。
“说吧。”李昌国微微点头。
“棋局如战场,同样的,战场亦如棋局,棋局决胜在于算计,战场决胜在于优劣。”李泌的话很精道,道:“战场决胜在于兵力、装备、训练、军心、士气、信念、统帅之才……我们就来一一剖析。”
众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耳朵竖得更高了,准备聆听李泌的剖析。
“先说统帅之才,我以为无胜负之分,差不多。”李泌的话有些让人惊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阿布?穆斯林本是大食的一个奴隶,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方总督,他凭借的不是家势,而是靠自己的才能,一场一场的血战,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而来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