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
石伟道淡然一句:“是四分钟,发电系统再次启动需要四分钟,你只有利用这四分钟的时间。”
姜宇飞速思索,四分钟能干什么,就是从号子直跑到高墙也得需要个把分钟,中间还有很多环节,怎样穿过主道口?怎样越过警戒线?还要爬墙断开电网……怎么防备突发事件……如果超过四分钟没有完成,不是被岗楼击毙,就是被活活电死……
锐利的单皮眼狠劲儿瞥着石伟道,咬牙骂:“你们他妈的够狠,我爬出去还可有条活路,爬不过去就得跟烧焦的耗子挂电网上,操的,有你们这帮孙子我就知道干的什么狗蛋活儿,损到你姥姥家了!”咬着的烟一口吐出来,用脚狠劲儿的碾。
石伟道面无声色:“此道必你行,就看你的了,哪天动作给个信儿。”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举到姜宇面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十秒记住它,紧急情况单线联系,出来后告诉我位置。”
姜宇盯着那张纸看,十秒过后石伟道收回,火机点燃,烧成灰烬,漠然一句:“号码多少,重复一遍。”
姜宇重复,石伟道哼声一笑:“脑瓜挺好使。”
王昊一旁充耳不闻,默默吸烟。
姜宇皱眉,冷着脸,瞅这俩货就憋气窝火,骂一句:“混蛋到这份儿上,也他妈算极致了。”
石伟道不急也不躁,更不争辩,淡淡一笑,那神情比直接翻脸还气人,姜宇懒得看,扭头就走。
一直沉默的王昊瞟着姜宇的背影说了句:“你真要舍上这个命冒险?”
石伟道冷冷一笑:“不疯魔不成活儿,不冒险不成事,这条道没得选。”
“残酷!”王昊无奈。
“残酷?”石伟道淡着面容:“这残酷不是你也领教过吗!你我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熬过这条道,你就不是常人,就得担着常人不能担的事,隐忍、背离亲人、违背感情、承受误解、隐藏内心、忍受孤独痛苦……无情无义、无感无觉,甚至背着骂名,谁都不知道你是谁,谁都不知你在想什么,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做不到这些,你就别干这行。”
王昊沉默。
石伟道自言一句:“如果这事他能担到最后,这人我要定了。”
王昊接言:“如果他过不去,不但悄声匿迹的消失,没准儿还落个罪孽逃亡的骂名。”
“对!”石伟道仰天长叹。
姜宇回到号子,沉思凝想,咋整?真要走这条道?没准儿就得赔着命,摊上这事就没后路可走,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我姜宇的命没这么贱,死也不能是这个死法,只能成不许败!
华翔也沉闷着,话不多姜宇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问:“翔哥,你真想逃?”
“对,满脑子都这事。”
姜宇又问:“咋逃?万一失手就捅大篓子了,小了失败,大了丢命。”
“早想好了,宁可死也不待牢里,怎么,你怕了?”
姜宇笑:“说不怕那是唬人玩儿,真想逃,咱必须前后琢磨透了,绝不能莽撞,别想着死,只想着活。”
华翔欣慰:“有你跟着我,还有啥办不成的,这事我一人干不了。”
俩人不能在号子里商酌这事,必须背着人,外场干活时,瞅机会就凑一块,有时坐草垛上,有时坐在树阴下……像聊闲天,可没一句闲话。
“翔哥,想好路子了吗?”
“晚上是好时机,光线暗,好逃脱,可是号子早早点名上锁,没法出来。”
自从老杨发疯后就被撸了组长的职务,由姜宇代替,每晚到时间狱警都会亲自听姜宇点名报人数,然后关门上锁,这晚上还真是无缝可插。
姜宇疑虑:“你是说要白天,白天更不行,人多眼杂,弄不好就炸了窝。”
华翔说:“就在晚上点名锁门之前。”
“怎么整?”姜宇喷着烟雾,瞥着夕阳那缕晚霞,漫不经心掩盖着忧虑。
华翔悠悠的说:“这事必须在下周的15日那晚,那天是每年一度的劳改犯人汇报演出的时间,往年都是在下午,据说今年为了不耽误工期任务改在了晚上,这是个好机会。”
姜宇眼睛一亮,这果然是个好机会。
青海的夏天最长的白日要到9点多才降黑,汇报演出一半都得两三个小时,等结束天也就大黑了,点名上锁时间也会延长。
姜宇说:“即使这样,就一个大门,别无捷径,走哪条道?”
华翔笑:“走大门不是早死吗,找捷径,越墙。”
姜宇不意外,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可围墙有五六米高不说,还带着高压电网,岗楼照射灯不断的扫射着,这他妈跟早死也没啥两样,嘟囔:“电源是个问题。”
华翔一笑:“没问题,你不是挺有本事琢磨电路的吗!要不魏江咋会电死呢,哼哼……这事还得你办。”
姜宇知道这细节逃不过他办,他活动宽限,自由度大,可以找借口钻空子做手脚,而华翔活动受限,不能随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