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们有个专用电话,有事向监区长申请就可以打,可那个电话有监听系统,只有狱警办公室的电话不受监控。
姜宇找张志刚。
“张警官,我到狱警值班室打个电话。”
张志刚眼一瞟:“什么事?非要用这个电话?”
姜宇流痞一笑:“憋得胀血呢,找个女人撩撩情,活儿干不了,只能靠嘴巴子淫言秽语的过把瘾。”
张志刚冷脸一笑。
监狱里就张志刚一个人知道姜宇的底细,知道他没罪,知道他憋牢里是干嘛的,俩人没通过气,但都心里明镜,心照不宣,他才不信姜宇是因为憋闷得受不住找人撩情,这小子又不知搞什么花活儿呢。
甭管干什么,姜宇是和他是一样的身份,打个电话能算什么。
“这会儿值班室有人,一会儿我叫你。”
姜宇一笑,扭身走了。
过了个把小时,值班室没人,张志刚招呼姜宇。
姜宇拿着电话要拨,张志刚站一旁不动换,姜宇撂下电话。
“张警官,听说你是南方人,最爱吃竹笋,我那有两瓶毛笋罐头,正宗浙江出产地,比不上新鲜的,口味也不差,给你留着呢,就在我杂物柜里,你去拿吧。”
张志刚一撇嘴,淡笑:“瞅你这点儿心思。”转身出去,明白这是找借口支他走呢,这借口都找得让人念着他的情,我张志刚爱吃竹笋怎么你也知道呀!
姜宇拨通穆筠的电话。
一听是姜宇,穆筠潮涌澎动,心跳脸红,止不住要说热乎话,还没开口,被姜宇堵住嘴。
“筠子,你听着,不用说话,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做。”
穆筠心思一沉,一声不吭,凝神的听。
“在后天两点之前,你找个公务理由来监狱,必须开着警车带着枪,停车位置必须在办公楼西侧背墙的地方,后备箱要开着,在两点二十分左右离开,离开时故意落下一样东西,预备过后回来取。”
穆筠无声。
姜宇最好问了句:“筠子,记住了吗?”
穆筠回了一个字:“好。”
穆筠放下电话,一头雾水,姜宇,你要干啥?你碰上什么事了,甭管是什么,她知道姜宇不会凭空臆造,一定是有大事。
后天分组的李哲刚好要去西川监狱求证一个犯人的笔录,穆筠把这活儿揽了下来,带着一些相关公务文件在两点之前来到监狱。
一般的车辆不允许进入监狱,只能停在大门外,只有内部办公务的警车可以进入,还要开据相关手续证明。
穆筠按照吩咐把车停在办公楼西侧的背墙位置,打开后备箱,后备箱留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开缝。穆筠琢磨,为什么要开后备箱?这后备箱是放东西的,你要放什么?神经一跳,似乎已经明白这后备箱干嘛用了。
后天也正是月底姜宇统计犯人劳务工时的日子,他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劳务室,劳务室在二楼,这楼总共就三层,劳务室的窗口在楼西侧背墙的地方,这面墙背阴,刚好不在岗楼的视线内,也是因为办公楼是监狱职能人员办公的地方,犯人出入少,不受岗楼重视,姜宇就钻了这个空子。
一点多姜宇来到劳务室,闷着心思干活。
马脸警一乐:“挺勤快,来这么早。”
姜宇不抬眼,闷声一句:“谁想来早!正睡觉的点儿,我还想多眯瞪会儿呢,是你们科长让我早来会儿,要统计一个季度的总和。”皱眉头心烦状:“马警官,今儿活多,我得安心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一跟我说话,我心思就断了,别吱声!”
马脸警憋住嘴,不知声,巴巴坐着,哈气连天。
犯人们干事,一般都有狱警跟着,时间长了,都熟悉了,也就松懈,不那么规矩了,谁得空都想偷个懒,一码眼的盯着犯人多无聊,何况姜宇还不让说话,马脸警这个困。
好一会儿,姜宇瞟着马脸警说:“马警官,你何必陪我受着罪,你到休息室睡觉去,我还跑了不成,要不你叫个小狱警盯着不就得了,大中午的,还不得空睡会儿。”
姜宇知道今天马脸警叫不来小狱警,要能叫来他早就叫了,今儿是月底,一批工活没完成任务,犯人们正在车间赶工呢,执勤狱警们都派到车间里监工去了。
马脸警一寻思,也是,我何苦陪着熬,劳务室左边是安全督查科,右边刑罚执行科,对面是狱内侦查科,出了楼下就有监控有岗楼,到处是警务人员,光天化日之下想跑就是早死,傻子才会。
马脸警一伸懒腰:“我休息会儿去,你紧着干。”
姜宇回答:“行,紧着干也得一下午呢,你松心休息去。”
马脸警出了屋,还不忘了把门给锁死了,没他开门姜宇出不来。姜宇乐,锁得好,这样谁都进不来。
两点整,姜宇向窗外四周张望,背墙的位置难有人影,天时地利,扒开窗子敏捷的从窗口爬了下去,这二层楼的高度对姜宇来说如爬楼梯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