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栋拍着桌子和姜宇怒吼:“说,你到底参与没?”
“我说了没我事。”姜宇死不承认,目光不敢直视姜国栋,心虚没底气。
姜国栋不信,气得发抖,拽起姜宇的脖领子拎起来,想狠抽上去,他从没这么动过怒,目光威赫气势逼人,那刻的眼神儿让姜宇看到了风樯阵马的赫斯之威,老爷子发起怒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姜宇甩开姜国栋的手:“别拽我!”
姜国栋一眼瞥见姜宇胸前的伤,急问:“这是怎么弄的?”
姜宇低头,故作漫不经心:“我自己弄的。”拉拉领子遮盖着。
姜国栋眼神儿瞬间由威怒转为悲凉,那目光有无望有期待更多的是伤心,姜宇的心颤了一下。
“小宇,爸一直认为你只是弄鬼捉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你本着性子越来越狂放,你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吗!一意孤行放荡形骸,你……你会铸成人生大错,你这样怎么……怎么对得起你妈……”低头悲伤。
姜宇心被触动,他知道自己这次过了火,结果不在预料之中,只是侥幸逃脱,在心里已是千回百折的反省自责,接下来老爸的怒斥教导他一言不发,沉默就是让步了,就是屈软了,但不代表道歉,他没有找到可以道歉的理由。
这仗虽说灭了猛豺的气势,却让姜宇莫名的冤,他差点儿被猛豺捅死,却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姜国栋后悔那年没顺着姜宇让他当兵,在军队里锻炼锻炼,约束板正的受受思想教育,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惹是生非了。于是说:“小宇,在家好好待着,别出门了,我答应你,明年一定让你当兵。”
姜宇抬起单皮眼,心里哼笑,怎么?后悔了!折腾不起了!这会儿想着让我当兵了,可我姜宇偏不顺应你,回了一句:“我不想当兵了。”
嗯?姜国栋愣神儿,咋的?又跟老子尥蹶子,兔崽子到底想怎么着?
“你不是一直想当兵吗,我成全你。”姜国栋耐着性子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姜宇斜着脑袋玩世的轻笑,气得姜国栋咬牙。
“那你到底想干啥,就这么混?”
“我考大学。”
这句话惊着姜国栋了,可笑又憋气,我让你考大学,你死活要当兵,我要你当兵你又要考大学,你耍老子玩呢!
“你再说一遍?”
“我要考大学!”抬着下巴挑衅的对视姜国栋,咋的,不信还是不服?儿子就这么死缠没品,就爱和你莫衷一是,就爱看你憋气窝火的拿我没辙,哼哼冷笑。
姜宇的决定不是心血来潮,自从那一仗过后,他琢磨了很多,我姜宇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就是这样折腾大天来也不过是个混神的玩儿闹,我得有立足于世的真本事。
警察的震慑让姜宇险些崩溃,他姜宇怕过谁,能让他怕的人也必是可以战胜他的人。
警察的气势豪威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正义从没有在姜宇脑海里缺失过,他缺失的就是可以呈现自我的豪气,他不想讨论人生价值,那太刻板太教条,那是形式上的舍己为人类抛头颅洒脑浆子的陈腐思维,他只想做自己,只想没遗憾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活。
警察,帅气的制服,庄严的帽徽,手铐的威凌……还有枪,我姜宇还是要拿枪,名正言顺的拿起武器,才能活得不憋屈。
“你当真要高考?”姜国栋不信,他已经让这小子快折腾出疑心病了。
“是,当真!”
姜国栋点头:“你的志向是什么?说说,想上什么学校?”
“我要上警校。”
姜国栋呆愣,好啊!小子,到底还是要拿枪,只是变了一个职业方向而已,姜国栋沉默片刻,一咬牙:“成!你要是想考大学老爸支持你,希望你言出必行。”
“我姜宇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去你妈的,你死个命的要当兵,突猛子就改变了主意,还跟我扯什么出尔反尔,你等着,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姜国栋立马找个铁笼子给你关起来。
姜宇还真是说到做到,待业的第二年他上了补习班,和外界一切断绝来往,一门心思的扎进去,再没回过头,姜国栋看在眼里,心落了地,还给姜宇请了家庭教师,姜宇脑瓜快,只要钻进去就跟狗熊脑袋伸进蜜罐子拔不出来。
时隔两年参加了第二次高考,姜宇如愿以偿考入了中国刑事警察学院,隶属辽宁省沈阳市,这小子还真有股子倔劲儿,说干啥,啥就成,姜国栋的心算是踏下来了。
姜宇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第七届学员,从跨入警校大门那天起,姜宇脱离了姜国栋,仍旧是一匹奔缰难以驯服的野马,而他有了志向有了目标,有了人生施展未来的景象,那一年他二十岁,从这年开始姜宇逐渐跨入了他的警察生涯,而这个历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平顺。
在上警校的第二年的寒假他上山开了一枪,打死一只银狐把自己撂倒在山下,也是因为这一枪他第一次让一个女人的面容牵制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