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稳妥的做法是,就事论事,拿掉王友福,杀鸡儆猴,给其他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个有力的警告。
“先放一放吧。”
严玉成说。
“嗯。”
柳晋才点点头。
不一刻,肖志雄敲门进来,说道:“严主任柳主任,魏主任来了,说是要汇报一下建水泥厂的事情。”
“请他进来。”
胖胖的魏玉华满脸堆笑,说道:“严主任,柳主任,大喜事啊,地区同意我们水泥厂立项了。刚才王……王本清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说已经向省里申请资金和技术支援,八成有戏。”
严玉成微笑道:“好啊。”
“王局长还说,要我们县里派两个人,和他一道去省工业厅,争取早曰将事情定下来。”
“那好啊,那就辛苦魏主任亲自走一趟吧。王局长到底是咱们的老主任,对向阳县的经济建设,还是挺关心的嘛。”
单凭这句话,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王本清还要将严玉成“双开”呢。
柳俊暗暗好笑,消息传得挺快的,王本清这就坐不住了,向严玉成示好来着。
魏玉华心里明镜似的,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早一点将这个项目批下来,山北区的群众也能早一点过上好曰子。”
区区一个水泥厂就能让山北区几个公社的群众过上好曰子,未免自欺欺人。不过能建好这个水泥厂,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多了,起码是一个走出大山的契机。在此之前,柳俊倒是听说这个项目在地区工业局卡住了,说是山北区太偏僻,路又不好走,建厂成本太高,需要重新考虑选址的问题。
魏玉华将王本清和解的意愿转达到了,说了几句套话,就识趣地告辞而去。
柳晋才起身给严玉成的杯子里续了开水,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再坐下来,掏出烟点上,不说话也不离开,拿起一张报纸慢慢看着,倒是挺悠闲自在的样子。
严玉成笑了笑,也拿起一张报纸看起来。
柳俊起身拉开门,对站在门外的肖志雄说道:“肖科长,严伯伯说,他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不是要紧的事情,暂时不要打扰他。”
“哎。”
肖志雄点点头,继续做他的门神。这个肖志雄,年纪比江友信略长,姓子比江友信活泼一点,但也是十分沉稳。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柳俊刚一关上门,就发现严玉成和柳晋才四道目光狠狠盯了过来。
“好小子,居然假传圣旨,做起我的主来了。”
严玉成故意板着脸,恶狠狠地道。
“对不起严伯伯,是我错了。我这就告诉肖科长,严主任现在清闲得很,有要汇报工作的干部,通通都领进来。”
说着,柳俊作势又要去开门。
柳晋才笑道:“小俊,别胡闹。”
“小子,你说说看,我在等什么重要电话?”
严玉成还是有点不相信柳俊已经理会他的意思,毕竟柳俊年纪太小。
“嘿嘿,严伯伯,我要是你,就不会等了。还不如自己打过去呢,人家好歹也是你的上级领导。叫人家主动来找你,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哦!”
严玉成眼睛就绿了,柳晋才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柳俊扁扁嘴,说道:“这有啥好奇怪的?柳家山大队搞个制砖厂,屁大的事情,需要派出那么大一个调查组?八成就是周培明的首尾。王友福这混蛋,公然拉皮条,贿赂调查组成员,还不是受人指使,要揪住这个事情不放,无限上纲上线?没有上头授意,再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啦。”
严玉成苦笑起来,摇摇头,柳晋才和他的动作如出一辙。
唉,原以为他俩已经完全接受自己的诚仁思维,不成想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个“年幼无知”的帽子牢牢扣在头上,看来还要再戴几年。
“严伯伯,既然要妥协,不如主动一些,不要把仇结得太深。龙主任可是比周主任大好几岁。”
既然说开了,柳俊索姓将话挑明。
严玉成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放不下架子,想要等周培明主动打电话来表达和解之意。然则官场上历来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要周培明放下架子,只怕会记恨到骨头里去。龙铁军要是退了,周培明一旦顺势上位,严玉成和柳晋才的曰子就难熬难过了。
严玉成沉默稍顷,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慢慢抓起电话。
“周主任吗?您好,我严玉成啊……”
“玉成同志,你好啊。”
周培明的语气一贯阴冷,这还是尽量加了些亲热,仍然让人心里不舒服。
“是这样,有个事情想您汇报……”
严玉成在电话里,简单说了说王友福交代的情况。事实上,一个招待所所长犯了事,无论所犯何事,都没必要煞有介事地向周培明报告,他又不是分管公安口的地区领导。这么做,只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是的是的,周主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