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宏自己很清楚,明珠市就是经济过热的源头。他自己在租人聚会上说,明珠的经济是有些过热了,步子迈得比较快。”
柳俊又轻声说道,语气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激越,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于向宏还有一些更加出格的言语,柳俊并未复述给老爷子听。他老子的心情已经比较糟糕了,做儿子的,不能雪上加霜。于向宏向他那些所谓的“嫡系亲信”公开宣称,经济越热越好,这样才能出敖丁绩。至于日后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那是继任者的事情。
在于向宏看来,只要博弈取得胜利,拱翻了柳晋才,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到那个时候,于向宏自然官升一级,烂摊子有别人收拾,岂奈他何哉?
柳晋才停住了脚步,双日炯炯地望着儿子,严肃地问道:“私人聚会?于向宏私人聚会的情形,你是怎么知道的?”柳俊淡然说道:“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柳晋才神情益发严肃起来,语气也严峻起来:“小俊,有政治就有斗争,这个没错。但是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尤其是你的身份,更要注意!你现在,可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主政一省,不可大意!”
自柳俊重生以来,近三十年时光,这还是他老子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
柳俊笑了笑,说道:“爸,你以为他们就遵纪守法了吗?他们就讲规矩吗?他们要是真的遵纪守法,以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为重,何以解释目前的现状?何以解释人民币升值泄密事件?何以解释某些人召见干部的谈话内容?他们早已经磨快了刀子。”稍顷,柳俊又加了一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绝对不行!”
柳晋才不由一怔,望向儿子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其实柳俊所言的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只是处于他的位置,很多事情都有不小的顾忌。柳晋才希望,能够通过温和的方式,逐渐矫正党内的一些不良现象,让国家经济有序发展。斗争太劲烈,毫疑问将严重影响工作。
但是这个儿子,却和他的岳父一样,骨子里头-,弥漫着一股“英雄主义”的侠烈之气。论何时,均是那么斗志昂扬!知晓于向宕私人聚会的内容,不正是柳俊的一贯作风吗?
柳俊迎着父亲的目光,毫不疑迟地说道:“爸,和平共处,齐心协力,是有条件的。必须要付出代价!与其我们付出代价,不如他们付出代价!”柳晋才不置可否,抽着烟,默默的迈步向前。
柳俊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子身侧,略略落后半个身子,说道:“爸,事已至此,想要善了,很难了。要我看,干脆拿下他!”
柳晋才浑身猛然一震,再次停住了脚步,垠是惊讶地望着柳俊。
“拿下他?”
柳晋才反问道。
“对!拿下他!据我所知,此人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题。可能涉及到挪用数百亿的基金。柳俊平静地答道。
柳晋才深感震惊。他很清楚柳俊的习惯,既然如此说了,基本上就是有把握的。柳俊手头,肯定已经掌握了某人违法犯罪的部分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柳俊绝不会胡乱说这样的话。
纵算父子之间谈话,没有泄密之虞,但证据不确的话,极可能对柳晋才乃至他所代表的巨大政治集团造成误导。在如此层级的政治博弈之中,这样的误导可是致命的。”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沉吟良久,柳晋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