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巡视组在玉兰市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这是所所有人均始料未及的。原以为柳俊会有所顾忌,谁知此人“二杆子脾气”一上来,竟然“六亲不认”。谈话不欢而散。很快,柳俊当面顶撞蒋书记的传言,又传了出去。
当然,具体的谈话内容,只有蒋书记、柳俊和黄仲君三人知悉,外人不清楚。蒋书记和柳俊自己是不会说出去的。蒋书记被一今年轻后辈如此“顶撞”丢脸丢大发了。哪能再去和别人提起?要提也走向最高层大佬提起,省可还没有人够这个资格聆听蒋书记的“牢骚”。柳俊也不会说。他尽可以在小范围内强项不服,可以与蒋书记据理力争,这个是党的纪律许可的,虽然事实上很少会有人这样干。但如果到处宣扬,那就不对了。太不成熟,也过分嚣张跋扈。至于黄仲君,他要是把内容流传出去,便是直接得罪蒋书记。料必在官场上打滚了二十余年,黄仲君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之所以柳俊当面顶撞蒋书记的传言能够传扬出去,在于柳俊离去之后,蒋书记又打碎了一个茶杯。蒋老的脾气,是有些火爆的。
在一天之内,连摔两次东西,而且都是因为柳俊,由此可见,蒋书记与柳络的谈话,进行得很不愉快。
刘飞鹏闻讯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赶到龙泉宾馆,求见蒋书记。两人谈话的时间并不长,只进行了大约二十分钟,刘飞鹏便告辞而去。估计主要是表示一下“慰问”。蒋老在省受了“委屈”刘飞鹏当得适时冒个头,不然就是礼节有亏了。至于商讨“对策”蒋老正在怒火中烧,却不是时候。总得等蒋老平静下来,才好慢慢坐下商量。[
柳俊回到市委书记办公室,也没有多少犹豫,随即抓起桌面上的保密电话,打到了严玉成的办公桌上。“嗯,我是严玉成!”严玉成威严的声音自电话线那边传过来。“爸爸,是佘。柳俊平静地说道。
严玉成淡然问道:“和蒋老谈过话了?”
对于严玉成这样的“神人式”表现,柳俊要算是见怪不怪了。严玉成的睿智,一贯是柳俊所钦服的。他在去和蒋老谈话之前,并没有预先向严玉成汇报,而现在电话一打过去,严玉成马上就知道他已经和蒋老谈过话,当真是明察秋毫。“是的,刚从蒋老那里回来,谈话进行得不是很愉快!”柳俊也没有多少隐瞒,实言相告。严玉成不吭声。
以柳俊对岳父老子的了解,知道严玉成在等待他比较详细的汇报。当即打叠精神,将与蒋老谈话的主要内容复述了一遍,很是客观,没有加任何个人评论。
严玉成沉吟起来,稍顷,说道:“你交上来的那些材料,我看了,郭继贤同志也应该收到了。其实,蒋老这次前往玉兰市,主要是针对你那个平抑房价的政策去的。”“嗯,我知道。”
柳俊说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压根就没让人家有开口说“房价”的机会。这是柳俊近段时间来全力在动的事情,决心之坚决,与伦比。柳俊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质疑”与“发难”的心理准备。这个事情,不但牵涉到国家今后数年的经济大势,牵涉到执政党信誉的根本,也牵涉到他父亲的位置是否能够安安稳稳坐下来,柳俊必须全力以赴,不容有丝毫退让。
照一般的官场规则,蒋老和中央巡视组,代表的是中央对地方政府的监督,不管你有没有错,也得虚心接受这个监督,叫做“有则改之则加勉”0像柳俊这样硬碰硬的“抵挡”在大伙眼里,就是下下之策,简直就是蛮干!
纵算这一回柳俊嬴了,也会在高层大佬那里留下桀骜不驯的印象,于他今后的升迁,很是不利。特别走进步到一定的阶段,需要宇控全局,大派系的力量不足以底定乾坤,需要和其他派系合作的时候,这种不利便会完全展现出来。大家宁愿选择一个温良谦恭让的温和派人物,也不愿意将柳俊这样强项性格的人上高位。
这些不利,柳俊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乡势格禁,不得不然。随波逐流,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官僚,高高在上做一些报告,发一些指示,不是柳俊进入官场的本意。
自来改革者,就要准备承担巨大的压力,关键时刻,要有“万千人吾往矣”的大魄力和大畏的勇气。纵观古今中外,成就丰功伟绩者,莫不如是。自然,也有更多的人,在向巅峰攀登的过程中,不幸陨落了。仕途从来也不是坦途,不可能一帆风顺,柳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个事情,中央也不是没有不同的意见,同志们的争论,有时候还比较激烈,你父亲那边,压力很大!”严玉成又缓缓说道。柳俊便是一凛。
“支柱产业”之争,近来愈演愈烈。很多省份均以开始自行其是。高层有不同意见,是可以理解的,柳俊也能猜测得到。但是由严玉成嘴里说出来,还是第一次。这就说明,这个争论已经开始公开化了。最高层的争论公开化,也就是博弈即将见分晓的时候。柳俊对于蒋老此番前来玉兰市的目的,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同时严玉成话里,也折射出一个令柳俊比较担忧的信息一一“你父亲那边,压力很大!”
柳俊与严玉成之间的交道,有二十几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