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明在那里跳着脚乱叫,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样。后来他突然看见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叫:“掌柜的,你还活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他那语气就像对方是罪魁祸首一样。
李大掌柜的样子十分无辜。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战战兢兢的走过来,面如土色。
穆天明像抓住贼一样,一把揪住他;“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大掌柜的吓坏了。整个人哆嗦的象风中衰叶,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小人,小人,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些人突然打起来了。然后就像疯了一样,见谁都砍。小人见情势不对,就和伙计们跑出来了。后来怎么失火的,小人是一概不知啊。这事与小人无关。”
穆天明两眼瞪的不能再大:“一派胡言,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你撒谎。”
李大掌柜“噗通”跪倒,叩头:“小人岂敢胡言,的确是亲眼目睹这样诡异事情发生的。大家见这般可怕便都逃散了。也就小人还念着小姐旧情不肯离去。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
他突然看见陈友谅便指着他说:“是他说有朋友约他在酒楼聚会,要宴请所有好兄弟。然后就叫了一百来号人。还要小人们将楼里所有的酒都搬出来请他们喝。后来,事情就诡异了。他们自己砍了起来。真的与小人无关呐。”
倪文看着陈友谅:“陈帅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你应该最清楚。是不是这老儿的错?”
陈友谅无力的摇摇头。
倪文俊便劝穆天明:“陈帅都说事情和这位掌柜的没干系。你不要怪他了。让他离去吧。”
穆天明非常不情愿的放开李大掌柜的:“滚,没用的东西,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李大掌柜的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穆天明在那里又蹦又跳,抱怨人来的太慢。
倪文俊叫人送陈友谅回府休息。他陪在穆天明身边,还有事做。
等来人救火的时候,那座楼就剩一副空架子。连带旁边的楼也遭殃了。幸亏人手多,别的房子算是保住了。
火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打着火把在废墟里找了大半夜就剩一堆焦糊的尸体,有的纠缠在一起,有的肢体散落。连人数都很难点清,至于死的都是谁,更是无法辨认了。
倪文俊也并不想费心去查。这世界上说不清是事情太多。他现在也正忙着处理内政,根本没有时间管陈友谅的事情。而且陈友谅又没死。他自己的恩怨,他自己会处理。
那些死去的人,在城外挖了个大坑,全埋在一起。战场上比这死的人还多。那些士兵都司空见惯了。
只是这些人死的有点不明不白。在背后也是有人议论的,但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要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被人淡忘了。因为又新的话题来了。
陈友谅被火烧之后,嗓子变哑了,人也变的比以前沉默了。属下更琢磨不透他了。他的妻妾们想靠近他,结果各个都被赶走了。她们的男人连碰都不让她们碰。
女人们开始悲凄。
某天,陈友谅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带了个漂亮女子。接着那女子成了他身边必不可少的爱宠。跟他形影不离。
那女子在陈友谅原来的妻妾看来,就是母老虎一个。但凡看见有谁想接近男人,立马露出凶像。看她那样子谁敢靠近她就撕了谁。
于是那些妻妾只能在后面骂,却不敢真来抢男人。人家正受宠,不要去触霉头。她也总有失宠的时候,到时候不怕报不了仇。那些人日日都在背后祈祷那女人早点失宠。
陈友谅的这些异常。徐寿辉也知道了。这是陈友谅自家的事,他不关心。
徐寿辉最关心的是他的美人。不过此事现在归倪文俊管。他就常找倪文俊。连陈友谅被火烧受伤的时候,他都没去探望。
倪文俊为了美人的事花了大把的时间在穆天明身上。因为只能从穆天明身上还可能找到线索。
谁知道那家伙自酒楼失火之后,就整日在各家酒楼买醉。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要等他清醒。但是他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一晃眼三月到了。春天的气息渐浓。
穆天明买醉买了近两个月,突然改好了。不喝酒了,因为人家爱上了踏青。倪文俊就陪他踏青。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就算不熟,也变的贼熟。倪文俊开始进行自己的查家底工作。
“两个月了。”说完叹口气,没说下句。
穆天明接下句:“是啊,两个月了。我家名儿失踪近两个月了。”
倪文俊突然直视他的眼睛:“你跟哥哥我关系非同一般。你就跟哥哥说实话吧。你们究竟把小姐藏在什么地方了?”
穆天明似笑非笑的回视倪文俊:“大哥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一直在演戏一样。我要知道她人在哪里。我为什么要藏她?”
倪文俊无奈的道:“你知道,其实陛下对小姐是一见钟情。日日念着,夜夜想着。作